吗?”萧叙冷下脸来,“你去做什么?”
苏云青扬起唇角,“我去看看,他如何死的。”萧叙眸光一凛,她那双澄澈的眼里,暗藏着与他如出一辙的阴鸷与狠戾。“你明日先去春花阁。”
“我的身体没事了。再不去阿武怕是活不了那么久。”“他一时半会死不了。“萧叙掸了掸衣摆,转身往外走,“张远达让你先去趟春花阁,晚时我会去接你。”
春花阁里,药香混着怒火。
苏云青被指着脑袋,狠狠数落了一遍。
“你胆子真大啊!看了几本破册子就敢擅自配毒?"张远达拍案而起,青瓷茶盏震得叮当作响,手指戳着她的脑袋。
“若不是萧叙把我保出来,你是打算一起和那什么柳晴柔同归于尽?”“我再晚到几天,你的毒就渗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了!”张远达气得白胡须炸了起来。
苏云青垂眸盯着案几上几本册子,淡定道:"《毒经》,我研读过解药配方,剂量也有了解,但是你把门锁了,所以才耽搁了解毒时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来找解药没找到,所以打算和柳晴柔拼个你死我活,比谁命硬?”
苏云青:“她入腹的剂量比我多三倍,她会死,我不会。”“你也快死了,你还不会!"张远达抄起几本册子砸她身上。突然,他又欣慰道:“不过,医学是个半吊子,毒径你倒是有点天赋。”苏云青蹲在地上,收拾册子,“嗯。”
静默片刻。
一把铜钥摔在案几上。
张远达:“备用的。”
“毒可救人,也可杀人。但杀人的毒,可不是下给自己的!"他压低声音,“下次早点解毒,时隔太久,毒会蚀骨,到时就算驱散,也会照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苏云青摩挲着钥匙,“多谢。”
她一整日都被困足在春花阁中,忙得焦头烂耳,已然快忘了时辰。窗外暮色已沉。
小厮慌慌张张叩门:“阁主,侯爷在外等了一个时辰,已经不耐烦了。让我唤您快些放人,不然要亲自来请了”
张远达摆手,放苏云青离开,“今日学到这里,这几日都往春花阁跑。”“好。“苏云青刚一出门,迎面一头撞进了萧叙怀里。萧叙大掌扣住她的腰窝,扶她站稳,“真够让人久等。”他没急着直接带她去大理寺,而是在春花阁吃了顿七分饱的晚膳。阴暗的地牢,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那股又冲又腥的味道无比冲鼻。
苏云青一只脚才跨进去,就有了退缩的想法。“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萧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忍着口气,大步跨入。萧叙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穿过那片鞭打惨叫之地。
重刑牢里,阿武被铁链悬吊在刑架上,上身布满刑痕,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两根铁钉贯穿膝盖,怪异扭曲,一着地就是钻心的疼。“咔嗒一一"铁门打开。
贺三七正用钳骨夹烤红薯,见他们来了忙起身迎上去,给萧叙递上皮质手套。
萧叙一袭墨色劲装踏入地牢,戴上手套,突然向苏云青伸出掌心,似想扶她跨过面前的血泥滩。
苏云青望着他的手套,犹豫了片刻。
萧叙:“干净的。”
苏云青这才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借力跨过。贺三七嘟囔着,“苏小姐还挺娇气。”
苏云青被萧叙带到一旁坐着。
素白的裙摆尽管再小心,也难免沾上一圈污秽。阿武人鬼难辨的模样,可比当时罚商泓要残忍的多。贺三七把烤好的红薯取出来,放在盘子里,还没吃,眼睛往旁边扫去,默默推过自己的心肝宝贝大红薯。
“喂,你们俩吃饭没,吃红薯吗?”
苏云青瞧了眼四下环境,一点胃口没有,“你在这里烤红薯?”贺三七掰开红薯,甜香奇异地和血腥气交织,“人是铁饭是钢,那火盆烧那么好,不丢两个红薯,我心里憋得难受。再说了,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好不好。苏云青给他推回去,“不吃,我们吃过了。”贺三七:“吃过了?你们都不给我带点来?!”萧叙拎起一桶冰水,泼醒阿武。
阿武吐出一口鲜血,意识模糊看过来,“呵,侯夫人也来了。”苏云青淡然转眸望去,“我不来,如何给你定罪?”萧叙若有所思站在她身边,褪下一支手套递给她。她慢慢套上手指,皮质还残留着萧叙的体温,大了一圈的手套,宽松包裹住她的根根手指。
萧叙拿起火盆里烧红的钳骨夹,漫不经心抹去手柄上的炭灰,递到她手中。苏云青拿着沉甸甸的铁钳,缓步走向阿武。火光映照下,阿武的瞳孔剧烈收缩,倒映着渐渐逼近的火钳。苏云青立在阿武身前,声音轻柔,却令人汗毛立起,“你的人,劫了我的货。”
阿武:“什么货?”
“东码头走船的消息,是你透出来的吗?”阿武:“你发什么疯!”
"滋啦一一"烧红的铁钳猛地刺入阿武手腕,皮肉瞬间焦糊冒烟。“呵啊啊啊啊啊!”
“我在问你!走船的消息是你透出来的吗!“苏云青眸光一变,手腕一翻,“劫我的货!杀我的人!”
阿武凄厉的叫声在地牢中回荡
贺三七津津有味啃着红薯,望着阿武手腕的血哗啦啦往下流,顿时倒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