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写。我进去看看。”
他推开车门下车,将车内安静的空间留给姜薇。
引擎并未熄火,空调送出习习凉风。
方青禹关上车门,大步走向别墅正门。
门口站着一位身材精悍的青年,正是破晓小队的成员。
见到方青禹,青年立刻挺直腰板,恭敬地低声道:“禹哥!”
方青禹颔首示意,青年立刻转身,引着他穿过布置简洁的玄关,走向别墅内部。
客厅里,闫琳正慵懒地斜躺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一双修长笔直,包裹在紧身皮裤里的腿随意地搭着茶几边缘。
正低头专注地刷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她头也没抬,只是银色面具下的红唇撇了撇,算是打过招呼。
方青禹也没理会她。
闫琳这副姿态,意味着荒骨团这些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没闹出任何幺蛾子。
所以直接跟着破晓成员走上二楼。
二楼一间布置雅致的书房内,那位断臂的老团长正独自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里。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他身上。
映照着布满皱纹和疲惫的脸。
他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老团长身体微微一震,缓缓转过头。
当看到是方青禹时,浑浊的老眼里勉强挤出一丝感激和敬畏混杂的复杂神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方队长,您来了。”
“坐。”方青禹声音平静,带着淡然。
走到老团长对面的沙发坐下。
目光如深潭般落在老人脸上,没有多余的寒暄,单刀直入:
“老团长,令郎修炼的那本无敌法,具体叫什么名字?您可知晓它修炼需要满足什么特殊的前置条件吗?”
老团长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脸上浮现出茫然和苦涩交织的表情,下意识地摇头道:“这 .方队长,实不相瞒,犬子自从踏入二阶之后,在修炼一途上便极有主见,很少再与我这个老头子交流其中细节。他所修功法为何名,具体有何禁忌,我确实不知。”
方青禹静静地看着他表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身体微微后靠,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平静得令人心悸。
再次开口说道:
“哦?是吗?可是据我所知,陈无敌现在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根本不是什么天罚会造神导致的. ..而是因为他不满足无敌法的前置条件,但还去强行修炼,才变成这样的吧?”
这句话一出..
老人的表情瞬间僵住。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方青禹的问题还没问完。
看着老人这个反应,方青禹又紧接着问道。
“而且,你确定你孙子死了吗?”
老人看着方青禹那双眼眸没有说话。
书房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站在方青禹身后那位破晓成员,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劲,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眼神警惕地锁定着老团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老人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变得如同死灰。
浑浊的眼珠里,各种复杂的情绪疯狂翻涌。
许久,许久。
一道沙哑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
“方队长,抱歉了。”老人才挤出这几个字,随后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佝偻的身形在晨光中显得异常单薄和萧索。
他不敢再看方青禹的眼睛,目光低垂,声音充满了颓然:
“很多事情上,我确实骗了您。”
“但是,我向您承诺的条件,绝对是真的,我用我的性命担保。”
“至于欺骗您. .我知道这一点迟早会被您看穿。我心里从未存有半分侥幸。只是当时情势所迫...我唉”
他颤抖着伸出那只完好的手,颤巍巍地从自己的夹克内衬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看起来有些陈旧,边缘已经磨损。
“这里,是我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
老团长双手捧着信封,无比郑重地递向方青禹,“现在交给您了,方队长。”
方青禹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伸手接过了那个还带着老人体温的信封。
信封入手颇有些分量。
他正想当场拆开,看看这位老狐狸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呃!”
一声闷哼却骤然响起。
方青禹猛地抬头。
只见对面的老团长身体剧烈地一颤。
脸色瞬间由死灰转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双眼猛地瞪圆,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
一缕鲜血,毫无征兆地顺着他干裂的嘴角猛地溢出,迅速染红了下巴和衣襟。
整个过程快的离谱。
站在方青禹身后的破晓成员瞳孔骤缩。
我草,一个三阶就这样自杀了!?
而方青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