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星空之眸。
只是极其平静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老人布满血污和痛苦的脸在眼前定格,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直挺挺地向前扑倒,摔在地板上。“扑通。”
沉闷的落地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方青禹缓缓站起身,甚至没有低头去看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
动作不疾不徐地拆开了手中的信封。
里面是两张质地普通的信纸。
第一张纸,抬头写着方队长亲启。
内容无非是表达深深的歉意,为自己的欺骗行为忏悔。
比如老朽一时糊涂,为救犬子心切,铸下大错,望方队长大人不记小人过等等什么的。
还有恳求方青禹看在他以死谢罪的份上。
不要迁怒于剩下的荒骨团兄弟。
余下荒骨团兄弟四十余人,皆是无辜被裹挟之辈,是走是留,全凭方队长决断.
最后再次强调救出陈无敌后,其必会献上无敌法的承诺。
犬子若脱困,必感念方队长再生之德,倾囊相授.
第二张纸,则是吾儿无敌亲启。
内容不外乎是劝儿子放弃执念,性命为重,方队长是他们父子的大恩人,让陈无敌脱困后务必立刻,无条件地将无敌法交给方青禹。
言辞恳切,情真意切。
完全是一副为儿子着想,托付后事的慈父形象。
方青禹一目十行地扫过两张信纸的内容。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随手将两张饱含深情的信纸叠在一起。
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站起身,走向地板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那位破晓成员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方青禹平静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禹哥,这”方青禹没有理会他,走到老人的尸体旁,蹲下身。
检查了一下尸体。
确定已经实实在在死透了。
而且也是真实的肉身后。
方青禹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想笑。
经历过贺蔓荷那无数次假死经历的锻炼。
方青禹对这种死亡的把戏,早已形成了近乎本能的直觉。
这具尸体是真的吗?
从生理体征上看,是真的死了。
但老人这个人,真的死了吗?
方青禹心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可以肯定。
没有。
演得不错,可惜选错了观众。
方青禹站起身,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看向旁边那位还有些懵的破晓兄弟,语气平淡地吩咐道:
“把他拖出去,找个地方,丢去喂狗。”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破晓成员:“啊?”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喂.喂狗?
“嗯。”方青禹肯定地点点头,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顺便告诉楼下,把那些荒骨团的人,全部赶出去。”
方青禹一直不喜欢荒骨团的人。
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所以压根没打算留着那些人。
“是!禹哥!”
破晓成员虽然心中惊涛骇浪,但对方青禹的命令绝对服从。
他立刻找来一张厚实的床单,动作麻利地将陈元山的尸体包裹起来,扛在肩上,大步朝楼下走去。方青禹也跟在后面,缓步走下楼梯。
楼下客厅,闫琳已经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她显然听到了楼上的动静。
此刻正抱着双臂,银色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玩味和探究,看着方青禹一步步走下来,又看着破晓成员扛着那裹尸袋匆匆走向后门。
“啧”
闫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啧,红唇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对着方青禹扬了扬下巴,“方队长,你这一言不合就把老团长给干掉了?!”
方青禹闻言,脸色顿时一黑。
走到闫琳对面的沙发坐下,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还不至于因为对方撒谎就立刻下杀手。
“难道不是吗?”闫琳立刻反问,语气理所当然。
方青禹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跟她斗嘴,脸色更黑了几分,直接岔开话题:“你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他指的是紫荆会。
在方青禹和青龙帮全力应对天罚会正面压力的同时。
闫琳一直在暗中调查紫荆会总部的情况。
试图确认其内部是否还有挽救的可能。
提到正事,闫琳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她轻轻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
“没有结果,或者说结果很糟。”她摇了摇头,“总部那片区域完全进不去。”
“定期给他们送物资的,也都是天罚会的人,看这架势..紫荆会总部里面的人,恐怕已经被一锅端了。全员沦陷。”
方青禹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从紫荆会的人胆敢公然袭杀闫琳这位新会长开始。
这个结局就几乎已经注定了。
“意料之中。”方青禹淡淡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