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知的一波操作,顿时把在场的人都整懵了。
不是?
接头?
这样也行?
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吹的吧,接头?”
“这小子是谁啊?怎么这么狂?”
“像个江湖骗子,但长得挺俊,又不像,不确定,再看看。”
“嘘!这位是玄柳谷的内门弟子,我上次跟张大人送牌匾,见过他。”
“玄柳谷这么厉害么?接头都行?”
一阵私语,听得凌鸢头大。
她忍不住瞪了众人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去准备东西啊!”
“属下这就去!”
众官差连忙散去。
凌鸢不敢怠慢,擎着短剑站在顾行知旁边,防止歹人再次使用暗器。
就这么一路护着顾行知,把投身转移到院内。
等关上门,她才看了一眼断头残躯。
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顾兄,这个真能活么?”
“不一定,我尽力。”
顾行知摇了摇头,手上银针不停。
被斩首之后,意识不会立即消失,从神经学的角度来说,脑死亡的直接原因是缺血缺氧。
在千丝嫁灵中也有相似的说法。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肯定救不了,但现在不一定。
因为柳宿真元本来就是滋养身体的极品。
只要拖延到接头成功,理论上应该可以救活。
只能说……牵丝嫁灵太牛逼了。
如果自己能带着这门手艺回到前世,高低也是个院士。
就是环境问题有点大。
这里没有净室。
感染反而成了更要命的因素。
听天由命吧。
顾行知没有多言,只能一方面让脑袋沉睡,并且灌着真元。
一方面用各种方法维持身体的血液循环。
也就在这个时候。
脖颈截断处的黑色丝线,也接驳在了他的脖颈处。
“嘶……”
肉身记忆飞快回溯,一直到回溯不动,才开始播放。
在打!
一直在打。
这人用的是剑,从头到尾都在被人围攻。
剑法很精妙。
嗯……
顾行知承认自己见识少,看到什么都感觉很精妙。
但确实挺妙的。
虽然比不上裘栾,但这人面对这么多人围攻都能逃跑,确实是个高手。
而且这次记忆读取过程,与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读取裘栾,包括读取病人肢体记忆的时候,都只是单独的肢体。
纵然有什么精妙的招式,只读取一腿一臂,实在犹如盲人摸象,不得要领。
可现在,面前是近乎完整的躯体。
一招一式,仿佛顾行知亲自在耍一般,那完整的肌肉记忆,仿佛要嵌入他的意识之中一般。
当然,比剑法更精妙的,是他的水遁之法。
只是他体内真元与柳宿真元完全不同,顾行知始终不得要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在他耳边喊了一声。
“顾大夫!开水和烈酒到了!”
“哎!”
顾行知如梦方醒,强行将黑色丝线扯断。
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水,屏退了众人,赶紧开始了消毒缝合的工作。
……
屋外。
众人急得踱来踱去。
这个犯人,他们已经追踪很长时间了,足以见得他究竟有多重要。
犯人的身份,正是前来营救裘栾的同党。
之前发动过好多次营救,虽然都以失败告终,却次次都能逃脱。
要说大家也都是老油条,愣是看不出来他是怎么逃跑的。
幸亏凌鸢眼力够狠,发现他踪迹消失之处,附近百丈必有一口水井,猜测他是以水遁之法逃窜。
最后请来了城中精通水文的先生,绘出了整个安津城的地下水系,预演了无数条逃窜的路线,然后静等下一次营救。
果不其然。
成功了。
但只预演到了路线,没有预演到速度。
若非这次恰好遇到凌鸢,恰好凌鸢擅长雷法,瞬间消耗近半真元,对一片水域进行了饱和式电击,这犯人肯定又跑了。
能抓到。
真是运气。
结果还被斩首了。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把人头给缝上去。
简直奇耻大辱。
一群人,排着队在门口来回踱步。
“你们犁地呢?”
凌鸢笑着冲众人招手,晃了晃手中的烤鱼:“都过来,尝尝本捕烤的鱼怎么样?”
这些鱼都是她刚才电晕的,琢磨着不能浪费,就让手下去捞了一些。
别说。
内河的鱼还挺香。
只可惜内河禁渔,以后应该是尝不到了。
就这些,还是她以证物之名让人捞的,毕竟它们都是犯人逃跑的目击者。
“凌捕,你就不担心?”
“担心有用么?你在外面犁地,就能把人犁活了?顾兄是天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