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明最后一面。
沈庄见姜花衫一门心思只记挂傅绥尔,心中满是感慨,“小花儿,你过继的事……”
“我明白。”姜花衫笑了笑,“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沈庄见她心思豁达,全然没有一点介怀,幽幽叹息了一声,“你啊,真是跟你奶奶一模一样。”
姜花衫略有几分意外,这已经是爷爷第二次在她面前毫不避讳谈起奶奶了。
沈庄见她一脸惊讶,淡淡笑了笑,“你想知道爷爷和你奶奶的故事吗?”
“想。”
她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爷爷对她这个毫无血亲的外人推心置腹。
上一世,爷爷对他和奶奶的过往闭口不谈,那个时候她就隐隐猜到爷爷和奶奶一定有很牵绊的过去,她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爷爷的亲孙女,直到爷爷同意她和沈兰晞的婚事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说起你奶奶呀……”
沈庄眼底亮了亮,他已经老了,很久不曾想起年少了,可是每每只要一想起姜昕,那段淮城青梅的岁月就鲜活了起来。
他是沈氏家族最小最受宠的嫡子,父辈为相几个大他一轮的哥哥为将共同撑起了沈庄这一脉的顶级繁荣。他自小便没什么大志向,喜欢结交朋友,喜欢游山玩水,曾一掷千金买下十座红楼戏台,也曾独自坐在巷尾人家与老黄狗一起听雨。
那年,他坐的巷尾人家正好就是姜昕家。
她手执竹节伞,一身青衣长衫,推门见他和大黄狗被雨水淋的狼狈,笑着让他们进屋躲雨。
不光邀请了他,还邀请了那只大黄狗。
四月的淮城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他和大黄狗成了巷尾人家的常客,只要下雨他们一人一狗必定出现在屋檐下,然后默契十足等着主人家邀请他们进屋避雨。
运气好的时候,他们会分到一碗主人家亲手做的淮城糖水,陈年桂花的香气弥漫了往后余生整个雨季。
后来,他打听到巷尾人家的主人叫姜昕,她是淮城戏班有名的大青衣,因着一位纨绔阔少人傻钱多包了十座红楼,戏班子生意场场爆满,她的师傅便让她趁机多休息。
他得知缘由,又掷千金,点了一个月的武松打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