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小三号牌
谢春庭怒气冲冲回三皇子府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了奚叶的院子,不料房内空无一人,只有外院几个洒扫的丫鬟,见了他很是惊讶地行礼:“殿下。”他蹙起眉,冷声问道:“三皇子妃呢?”
丫鬟们纷纷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她不在,是去见那个巽离皇子了吗?
谢春庭神色有几分冷,早在朝会之上他就想明白了,奚叶定然与这位巽离继承人熟识,否则的话宿嶷何以直接提出要与她联姻。宿嶷是擅长胡搅蛮缠,但他又不是疯子,莫名招惹奚叶又有何好处,除非,这招惹比不招惹更具吸引力。
他闭了闭眼,索性坐在她的石桌前,静静等人归。大
奚叶出门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奚子卿的踪影,想她也觉得十分丢脸、怨恨,这才灰溜溜跑了。
毕竞宿嶷是她难得没得手的一个人,且还是那般重要的天命之人。奚叶当然知道宿嶷的心思,但她来赴约,就是为了因住宿嶷。眼下,她看着不远处一脸兴高采烈的红衣少年,轻轻一笑。当狗?
对曾经不遗余力践踏过她的人来说,当狗怎么够呢?奚叶垂下眼,神情晦涩。
宿嶷安排好了人,就兴冲冲跑到面前来牵起她的手,虽然他刚刚被踩得厉害,走起路来还有些微的一瘸一拐,但依旧难掩眉眼间的神采奕奕:“奚叶,我们走吧。”
奚叶从善如流,在出门前还是罩上了幕篱,对此宿嶷小媳妇般偷看了她一眼,乖觉地没说话。
上京城中人来人往,游鱼龙舞,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宿嶷紧张地东看西看,生怕没人发现他。
奚叶“扑哧"一笑,对他的小心思接受良好,支着下颌望着车厢外的热闹景象,柔声开口:“你想去哪里呢?”
她尚未到过巽离,对那边风物并不是很了解,想来两国地理位置及民俗差异居多,宿嶷来这边恐怕会有很感兴趣的地方。闻言,宿嶷捏着她的手指,眼睛亮如星子:“素闻上京是芙渠之都,我想同你一起泛舟莲塘。”
他在此时提到芙橐盛事,奚叶毫不怀疑他是故意的,她弯了弯眼睛,温声软语:“好呀。”
她的眼神落在宿嶷捏着自己手指的腕骨上,微微走神。好像,从前他也曾掰折过这根手指来着。
奚叶笑了笑,看着面前神色愉悦的宿嶷,睫毛轻颤,语调带了些感慨:“你来的正是时候呢,若在从前我夫君被困禁院无依无靠时,芙渠可不会如现在一般开遍上京。”
她提起了她夫君,那个在她口中"很喜欢”的人。宿嶷的神情一时变得有些冷下来,囿于她难得如此好说话,只得又挤出个配合的笑来:“是吗?”他在得知她的身份后,就派人去查了这位大周三皇子的底细,自然也知道了三皇子的母族被灭,连带着昔日李贵妃喜爱的芙渠花都被避讳。宿嶷意在讥讽,只是没想到她反倒心心疼起那位夫君来,他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神情恹恹,连带着桀骜眉眼都有些失却了锐气。奚叶看着宿嶷,面容含笑,一脸纯良无害,抬手轻轻抚摸过他脖颈间的银环。
他出来时还记得一点脸面,特意寻了件领子高的红衣袍袖,堪堪遮住那不可为人知的心思。
奚叶的手指冰凉,不亚于银色环带扣住脖颈带来的寒凉触感,宿嶷一时之间心心神俱震,迟疑地抬眼看她。
面前的女子红唇樱鼻,眸色淡淡,见他看过来也不过轻飘飘一笑,她像是有些好奇:“你说愿意当狗,但是我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宿嶷,我要怎么信任你呢?″
这样还不够吗?
宿嶷苦思冥想,脑海中又回到了当初被她关在金笼子里的时候。她关着自己,只是为了避免被奚子卿寻到,但他却不可遏制地沉湎进去,以至于来到上京与她重逢的第一天就再度沦陷。可是,这是他的所求。
他渴求她的回顾,她的垂怜,那他呢,他能为她做什么?原本以为巽离王都继承人的身份可以打动她,只是他已经知道她贵为大周三皇子妃,其地位说起来也并不亚于巽离王妃。论起容色,她甚至更为纤巧美貌,算谁图谁呢。宿嶷被这么一问,自己都变得有些茫然起来。好在奚叶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她像只是顺着他方才的表现提起一句,马车辘辘,停在了一处平野,奚叶收回手,眼睛弯弯:“到了。”宿嶷回过神,抿了抿唇,率先跳下马车,朝她伸出手。奚叶歪了歪头,似乎有些诧异他的体贴,宿嶷耳尖微红,说起来,他从前在鹿鸣山修习乃至在巽离时,对旁人总是不假辞色。但是奚叶是他唯一心动之人,再高傲的少年也忍不住低头,只期盼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柔若无骨的手放在他手心时,宿嶷被搅乱的心才刚平复,又被微风吹皱心湖。
秋风冷淡,好在上京的芙蓁依旧开了不少,花苞虽不比盛夏时节盛大,也算摇曳清荷,间杂一些凋零枯荷,不减意趣,反增浓淡皆宜。秋日赏荷算得上古怪的雅事,因为当初那桩事,始终有人避讳,故而现下这池莲塘边上人也不多,不过零零散散几个游子,对着芙渠荷叶晃着头吟诗。奚叶隔着幕篱,眼神落在满池莲塘上。
京城当初因为李贵妃风靡了很长时间的芙猿,富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