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宣指使他们干的?”
张荣华没有急着回答,望着吕俊秀,开口说道:“你怎么看?”
沉吟一下。
吕俊秀将整件事情过了一遍,结合何文宣现在的处境,摇摇头:“应该不是!”
见丁易狐疑的望了过来,接着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他丢了这么大的脸,风波还没有过去,这个时候再跳出来,万一再将事情搞砸,不下于火上浇油,对他的威信是致命的打击,再有人操控舆论,御史再在朝堂发难,指责他能力不行,本事平庸,只靠溜须拍马,才爬上如今的高位,别说入阁了,恐怕连眼下的位置也保不住。以他的聪明,不可能这样干,就算要出手,也得韬光养晦,过一段时间,不然崔阁老那关就过不去。”
丁易一想,觉得有理。
能爬到从二品大员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笨蛋,何文宣又不是傻瓜,没道理这么做。
皱着眉头,凝成一个“川”字:“如果不是他干的,又是谁指使苏长河他们?难不成他们还有这个胆子,敢报复我们?”
吕俊秀斟酌一二,又说了一句:“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次机会,只要将大人扳倒,就能够翻身!一旦账簿出现差错,大人作为主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届时何文宣再跳出来,往死里面整,铁了心的将大人贬为庶民,或者革职查办,关入刑部大牢,哪怕最后能捞出来,也会丢了官身。没了大人,他们再投靠何文宣,这时学士殿空缺,李大人已经外放,以苏长河的资历,足够主持工作,或许还能升官。”
丁易颇为意外,没想到吕俊秀看的这么远,腹谤一句,读书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对,哥除外。
见他们的目光望了过来。
张荣华道:“你们忽略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丁易问道:“哪一点?”
“在苏长河几人眼中,他们只是蝼蚁,连让我关注都不够资格,或者说,他们认为我的注意力,放在何文宣或者朝堂上面,先天性的忽视,如此一来,便心生侥幸,假如计划成功了,正如吕俊秀刚才说的那样,学士殿无主,只要他投靠何文宣,得到他的认可,便能升官,替他掌控学士殿。”
“哥,我还是觉得有人暗中指使他们,或者给他们画下了大饼,许下了好处,苏长河才会铤而走险。”
张荣华玩味一笑,像是猫捉老鼠,胜券在握:“等户部的人到了以后,不就知道了吗?”
吩咐一句。
“继续盯着,别让他们离开学士殿。”
吕俊秀应道:“属下明白!”
打开房门,迅速离开。
丁易赞道:“吕俊秀的能力不错,权谋也行,看事情也比较远。”
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了。
“哥,你该不会让他接手学士殿吧?”
张荣华微微一笑,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呢?”
丁易明白了,以哥的能力,学士殿只是一个跳板,终究是要高升的,届时就需要有人掌控学士殿,哪怕他走了以后,主事之人变成了俩人,其中一人,也要是他的人,吕俊秀就是最好的人选,资历已经足够,差的只是功劳,或者等时机到了,他高升的时候,向上面推荐,再运作一番,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摇摇头,苦涩一笑:“我果然适合修炼!”
“不!你不适合。”
“那我适合什么?”
“勾栏喝酒听曲,那里才适合你。”
丁易的脸立马苦了下来:“我也不想啊!但情况摆在这里,没法拒绝的。”
张荣华道:“户部的人有一会才会过来,修炼吧!别浪费时间。”
从椅子上面起身,进了里面,拿着书看了起来。
茅房。
经过几天的清理,在苏长河几人不断的努力下,脏东西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味道还是很冲,一般的人承受不住。
他们也是一样,每天过来上值,偷偷的准备一点香水,洒在茅房中,让味道变的好闻一点,香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味道更冲,常人绝对受不了,但他们没得选择。
一人猫着身体,躲在门口望风,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剩下的几人待在里面,围成一个圈,表情不一,有激动、期待,也有担忧、害怕等。
一人开口,问出几人的心声:“苏大人,真的办妥了吗?”
苏长河扫视他们一眼,将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在眼中,心里讥讽,事已至此,做都做了,还表现的如此不堪,难怪你们这些年来升不上去,原地踏步,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坚定的说道:“三位放心!我们同僚这么多年,本官的能力,你们还不了解?既然出手,肯定不会失手,等户部查账的人一到,就是张荣华下狱的时候。”
似乎真的看到了张荣华倒台,他们翻身、得意的一幕,担忧、害怕等情绪一扫而空,面露痛快,说着最狠的话。
“解决张荣华那竖子以后,再收拾吕俊秀!他就是一条狗,仗着那竖子的权势,这些日子没少欺负老夫,这笔账一直给他记着。”
“说的对!到时候让他继续打扫茅房,让他也尝尝我们的滋味。”
苏长河眼中精光闪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