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功法修炼很快,内功寒凉,最终会经脉凝结而死。”
怜月接过竹简。
如今她识得的字又多了几个,竹简上记载了破解之法,需要用各种燥热的药材泡澡,其中一味药引便有被喂了秘药的人血。难怪是邪功。
袁景将里面竹简都翻了一遍,找到了账本,和程义与杨鉴以及贼匪勾结的信件。
怜月赶紧询问:“信件上与那些贼匪写了什么。”“交易奴隶的信。"他将信上提及购买奴隶的数量算了一下,即便是生为贵胄,亦是心惊,“程义曾向贼匪购买的奴隶多达上百人。”怜月忍不住道:“都是拿人血当药引?”
他没有再回答。
怜月换了个问题:“这里的罪证,足以让他名声扫地,只是他毕竞武功极高,万一跑了怎么办?”
袁景道:“跑不了。”
她语气很轻:“那便好。”
外面的雨终于是停了,天冷飕飕的,院中的血水被冲散了。将证据找到之后,怜月心神一松,便感觉到了身体的药效还没有散。很热啊。
为什么天气那么冷,她身上却燥热得出了汗,掌心热乎乎的。她扯了扯领口,僵住。
原本穿着的里衣就薄,刚才淋了雨,浑身湿了,此时衣服贴在身上。呃。
怜月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袁景,脸上原本就红,此时就更红了。不是啊。
她这样子就很为难情。
装作没发现好了,不然多尴尬啊。
女郎走到袁景身边,扯了扯对方的衣摆,询问:“那上面有没有讲,我身上这个药怎么解啊。”
袁景:“等过了明日,药效自然就过去了。”她继续说道:“可是我现在能走能跳,是用内力抵抗药性,感觉到内力有些不济,等下不会又晕了吧?”
袁景闻言,扶着她的手臂,说道:“先找个干净的房间,我扶你去休息。干净的房间,是指没有死过人的。
怜月:“万一程义回来?”
他淡淡道:"不会的。”
才是申时。
屋外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到处都湿漉漉的,西北风吹来,爬过肌肤,带着一股冷意。
不过怜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是很热。
到了房间之后,袁景就将她松开了,说道:“你先休息。”怜月点头:“好。”
她有预感,等下自己定然会晕死过去的,还是躺着吧。之后袁景就出去了。
怜月蜷缩在榻上,任由困倦朝着她袭来。
袁景出去后,站在门外,仅仅犹豫了片刻,便去房间找了女郎换下的衣裳。她昨夜穿得绯红,今日程县令下葬,便换了一件青衫。刚拿起外衫,里衣和贴身小衣掉了出来,落在了一旁。衣裳是湿的,润湿了他的手。
袁景目光落在小衣上,沉默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捏住,拿起来,又全部抓在了掌心。
他想到衣裳的主人就在隔壁房间,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袁景垂眸,拿着衣裳到了柴房,往木盆放去,加入清水,又放入皂角,然后默默地将衣裳搓洗了一遍,连小衣都没有放过,做得一丝不苟。将衣裳洗过之后拧干,他找来了架子将其晾在房间,弄了炭火,让炭火去烤干衣裳。
这里的确没有女子穿的干衣裳,而那些下人的衣裳,他又不愿意委屈她穿上。
只好自己亲自动手。
他弄好之后,端了盆水进了房间,见女郎蜷缩着,已经昏睡了过去,脸上红红的。
那么冷的天,她身上却热出了汗水,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袁景将水盆放好的,用手帕沾了水,给她擦脸。女郎在睡梦中并不安稳,沾水的手帕接触到脸上,凉凉的很舒服。在手帕想要离开时,下意识一抓,抓到了一个更为清凉的东西。她迷迷糊糊的想。
是人。
可是这里的活人还有谁,不就只有那个袁公子了。明明上次他的身上是暖的,为何此时身上却那么凉?抱着一定会很舒服吧?
可是他会给自己抱着吗?不管了,试一试,万一他人就是那么好心呢。怜月又迷迷糊糊的贴了上去。
好凉好凉。
她便继续往人的怀里拱,抱着不动了。
此时袁景则浑身僵硬,忍不住呵斥道:“放开。”怜月……”
嗯?什么?
是让她放开吗?
可是抱着好舒服,不想放开,就装作没听到好了。没错,她没听见,才没有放开的。
女郎将人搂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