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修罗场
门被吹开,冷风吹了进来,将燥热的空气拉回寒冷的冬季。袁景低头看着缠紧他的女郎,嘴唇紧抿,沉默了一会儿,继续用手帕沾水,给她擦脖子、后背、掌心。
下一刻他一愣。
对方的小手蹭了蹭领口,往里面伸进去。
袁景拿开:“不可以。”
怜月“唔"了一声,便伸手去摸他的脸,两只手都贴在他脸上。眉骨立体,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嘴唇薄淡,耳朵很软。一直摸到了脖子。
很凉啊。
摸摸手心的灼热便缓解了很多。
女郎想继续往下,手又被抓住了,漂亮红润的脸上全是不满,有点生气了。她缠了上去,坐到了对方的腿上,他推开她,她又缠上去,许是好男怕烈女,推操间,又由着她整个人贴上去了。
袁景似叹息一声:“要不我给你找桶水,你进去泡一泡,如此不是办法。”怜月脑子成了浆糊,还仅剩一点点思想,忍不住小声反驳:“万一我一头栽进桶里,溺毙了怎么办?”
袁景…”
掌心的灼热得到了缓解,女郎又觉得脸很红很热,便用脸贴在他的额头。感觉凉凉的,又往下贴着他的脸,嘴唇无意识擦到了对方的脸上,继续往唇边凑去。
风越大了,两人的衣袍都被吹起,头发缠绕在一起,好似夫妻般的亲密无间。
袁景按住了她的脑袋,深沉的目光看着远处。女郎玲珑的身体贴着他,紧紧是贴着,便犹如折磨。她怎么可以,自己又怎么可以。
“难受。"她说,“给我咬咬。”
嗯?
咬什么?
怜月眼睛睁眼看见了下巴,眨了眨眼睛,她问过了,对方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认同意。
是的。
是默认了的。
说服了自己,怜月便自顾自的点点头,张嘴咬住了对方的下巴。唔。
凉快。
她用牙齿磨了磨,听到了一声闷声,整个人被推开。怜月还扯着他的衣领,便将袁景也扯到了榻上。他身材高大,摔倒压在了她的身上,浑身僵硬,看上去有些无措了。女郎睁开眼睛,看见对方正盯着她,喉结在滚动,面容却如河面的冰,冷意在他身上蔓延。
袁景说:“你只是喝了让血液燥动的药,又不是春缠,脑子还是有意识的,别让欲望控制你的大脑。”
怜月:“……春缠是什么?”
不会是那种药吧?
他没有回答,正准备起身。
不能任由她胡闹了,昨日才警告了阿权,自己若是趁人之危,和那个小霸王有何区别。
怜月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郎,对方力气比她大,武功比她高,倘若真不愿意让自己贴贴,早就将她绑起来泡在水里了,还会与她磨磨唧唧的来回掰扯唉。
高高在上的贵族公子,就是如此的讲究,如此的道貌岸然。好烦。
贴一贴怎么了?摸一摸怎么了呢?又不做什么。1贴贴不给,摸摸也不给,还给她讲一堆大道理,一副贞洁烈男一样,不高兴。<2
怜月抿嘴。
她看着少年公子冷漠俊朗的脸,手里隔着衣裳攀住他的肩膀,感觉到手中结实的薄肌,有些可惜。
救命。
真的好像咬一囗。
她拱起身子,双手捏着他的耳朵,揪着,在他疼得皱眉的瞬间,亲了亲他的嘴唇。<1
一触即离。
怜月挑衅地看着他,声音软乎又小声:“是你没躲开,你可以躲开的。”袁景…”
她亲完还委屈巴巴,好像吃亏的是自己:“我是因为欲望冲昏了脑袋,把持不住,你明明可以躲开,可是你没躲,那便不是我在占你便宜,是你在占我便宜。"1
女郎脸上是真委屈,真柔弱,真觉得不是自己的错,指责他时,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眼睛潮湿,眼尾红红。
袁景被她这么一说,脸上冰冷的表情差点裂开。好好好。
都是他的错。
怜月见他不说话,浑身气压很低,又忍不住询问:“袁公子向来大度,大抵是不会计较我的胡言乱语的,对不对?”袁景低头,看着女郎。
她睁着眼睛,水润又无辜,身上的衣裳被她自己蹭得有点乱,头发早已披散开来,正平铺在榻上。
女郎的肌肤白,头发黑,眼珠子也黑,唯有脸颊坨红,清醒又不清醒的样子,最是让人不舍的移开目光。
袁景伸出修长的手,拨弄在她脸上的头发,正要说话,便感觉身后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似要将他整个人洞穿。
某个小霸王赶来了。
顾权最先走到门口,看见了令他火冒三丈的一幕,摆手让手下止步,自己走进去并关门。
即便是盛怒,他还不忘关门,不让其他人看见这糟糕的一幕。顾权忍不住想,自己真是能忍啊。
少年捏着剑柄的手指关节苍白,转身看着榻上的两人,恨声道:“你们在做什么?"<1
他声音渐冷:“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2袁景淡定道:“她中了迷药,意识不清醒。”顾权遏制不住暴怒,抽出剑指着他:“所以你就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