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兔崽子,还敢跑!”
“有本事滚出去这个院子,再也别回来!”
“老子还没死呢!”
“家里的事,轮不到你们做主!”
刘海中一张大饼脸涨得通红。
手里拎着根劳保皮带,粗着脖子骂骂咧咧。
林向东推着二八大杠进了垂花门。
随口问道:“二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光天光福又干坏了什么事?”
刘海中跟贾张氏一样,都是两朵奇葩。
饶是这两三年艰难,家家户户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硬是没倒膘。
照样肥头大耳。
刘海中气呼呼地道:“那两小兔崽子,背地悄悄议论给他大哥结婚的东西置办多了。”
“东西是老子的,钱也是老子的!”
“想怎么置办就怎么置办!”
“还轮不到这两兔崽子说话!”
刘光齐跟阎解成一样,都是快要结婚的人。
刘海中两口子又偏心之极。
恨不得将家底掏空,也要让刘光齐风风光光的娶媳妇进门。
刘光福的年纪还小了几岁,刘光天可是跟林向东一年的。
过了年也是二十岁的人了。
见刘海中非但是整整齐齐置办了三十六腿,甚至连三转一响都打算备下。
家里还请了建筑队来盘炕粉刷房子布置新房。
心中自然忿忿不平。
背地里拉着刘光福抱怨了几句,三不知的又被刘海中听了一耳朵。
登时心头火起,拎着劳保皮抽得两兄弟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没事还常隔三差五的揍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一顿出出气。
何况今天逮住了理由,更是打得格外起劲。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受不住,才从后院逃了出来。
林向东见刘海中脸红脖子粗,生怕他一个激动爆血管倒在前院里。
开口劝道:“二大爷,您消消气。”
“物不平则鸣,人不平则言。”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抱怨两句也是正常。”
“不哑不聋,不做家翁。”
刘海中文化程度不高,听不太懂林向东的话。
问道:“什么聋?什么哑?”
这一问倒让林向东好笑了起来。
得,白说了。
阎埠贵从西厢房里出来道:“老刘啊,东子的意思是让你装糊涂,只当听不见得了。”
“自家孩子,哪有见天当贼打的?”
“算了,算了。”
林向东见阎埠贵出来,便没再说话。
他跟刘海中又没甚交情,随口劝一句得了,没必要再掺和。
刘海中还是怒气未消。
梗着脖子道:“不收拾服了这俩兔崽子,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阎埠贵道:“是是是,马王爷三只眼!”
“老刘,不如去我家坐坐?”
“咱们哥俩下盘象棋,你也消消气。”
刘海中烦躁地道:“不去,不去!”
“你家冷得跟冰窖子似的!”
“我还是回去看着人盘炕刷屋子!”
拎着劳保皮带转身进了穿堂。
林向东哑然失笑。
阎埠贵不舍烧煤球,家里的确是冷得很。
正准备回家,只听阎埠贵嘿嘿干笑了两声。
“东子,昨儿你那两条鱼不是说别人送的?”
“他去哪里钓来的?”
“给三大爷说说?”
“正好今天学校放假,我也去钓钓鱼试试。”
林向东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随口道:“就在玉渊潭公园,那边没什么人。”
阎埠贵轻轻“啊”了一声。
“这么远啊……”
“我还当是在什刹海呢。”
“这不还得坐公共汽车过去……”
“来回且得一毛多钱……”
转念一想。
又记起了昨天林向东拎回来的大鱼,算算怎么都比车票值钱。
笑道:“谢了东子,我这就去试试!”
“等我钓了鱼回来,送你两条……两副鱼肠子!”
他原本想说送两条鱼,哪里能够舍得?
转口说成了两副鱼肠子。
林向东知道阎埠贵的性子,也不以为意,朝他笑了笑。
转身进了东厢房。
林母带着林向南林向北姐弟去了景阳胡同还没回家。
里间的建筑工人正在做最后一遍墙面粉刷,四白落地。
等到炕上黄土彻底干透,也就能开始用了。
林向东给工头蒋哥塞了包烟,回外间躺下休息。
悄然无声的进入神秘空间……
才进空间,林向东就愣住了……
云蒸雾罩的空间里,掉落了几本厚厚的资料书籍……
走过去拿起书籍,随手翻了翻……
正是即将到来的激荡年月里,那段或尘封掩埋或不为人知的历史……
…………………………
下午时分。
林母带着林向南林向北姐弟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