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打瓦是一个戏称!就是朱祁镇从小立志要彻底解决来自北方的威胁,要像他父亲,他曾祖父那样,将草原上的豺狼彻底打服,打怕,打出大明朝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林啸的目光落在那些依旧带着几分困惑的女同学脸上,为朱祁镇的少年志向,做了一个美化。“……”
“这样吗?”
“那高玮跟这个朱祁镇一比,简直高下立判啊!”
“没得比啊!”
听到这个解释,女同学们算是对朱祁镇有了个清晰的形象,特别是与之前的荒唐的高玮一比,朱祁镇的形象,绝对是正面的。
虽然和秦皇汉武比肩可能有点远,但继承祖父辈未完成的宏愿,这听起来确实很根正苗红,很符合一个年轻帝王的抱负。
永乐朝堂。
“哼!”
朱棣脸上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丁点,紧绷的下颌稍微放松:“这小子……倒是有那么一点心气。”他瞥了一眼朱瞻基,语气严厉却多了几分温和:“知道朕为什么让你随军历练了吗?没有真刀真枪的血气,坐得再稳也是纸上谈兵!他朱祁镇要学朕打仗?那也得有那个本事和命!”
“希望你以后,好好教他吧!”
朱瞻基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皇爷爷教训的是,儿臣……定当好好教导祁镇。”
他心中五味杂陈,儿子有这样的志向是好事,可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不安随着打瓦二字越发浓重,儿子九岁就登基了,他能带上战场吗?
正统年间。
少年朱祁镇眼睛唰地亮了,激动地挺起小胸脯:“皇祖母!母后!太傅!你们听到了吗?林啸老师说我……说我的志向是对的!我终究会为大明打下一片更大的盛世!”
他对打瓦的理解单纯无比一一就是像曾祖父、父皇一样威风凛凛地带领大军扫荡草原。
然而,张太后,孙若微,杨士奇等人没有回应他,刚刚的表演已经说明一切,林啸虽然是这么说,可那也意味着,欲抑先扬。
朱祁镇,肯定没做到这一切。
可他们没有回应,朱祁镇便是下意识地看向王振,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依赖:“王伴伴,你说……朕将来能成为太爷爷那样的大皇帝吗?”
王振被那纯洁而炽热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紧,迅速扫了各位大人物一眼,他慌忙挤出最谦卑恭敬的笑容,哄孩子般小声道:“陛下您天纵圣明,只要您想,就一定能!太宗文韬武略,先帝盖世无双,您定能青出于蓝!老奴……老奴愿肝脑涂地,辅佐陛下成就这不世之功!”
张太后看着这一幕,浑浊的老眼充满阴霾,她嘴唇哆嗦着,想要厉声呵斥王振,却看到朱祁镇得到了鼓舞,少年目光发亮。
呵斥的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声沉重叹息。
至少,小孙儿现在,没什么错吧。
洪武朝堂。
“好!好得很!”
朱元璋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显狰狞,他怒极反笑:“好一个心比天高根正苗红的继承人!志比太祖!他朱棣能有啥本事?都还得在战场上历练,他朱祁镇一个小娃娃,毛都没长齐,就敢大言不惭要打大元?”
“他想怎么打?拿什么打?”
对此,朱标倒是不予评价,至少从林啸介绍到这里,他也觉得少年时期的朱祁镇,不那么离谱,所以,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林啸的课堂很快给到了解答。
“然而……朱祁镇一生的命运转折,可能也是因为,曾祖父和父皇,太过于优秀耀眼,如同天上的星辰,让他从小立志要去追寻。”
林啸看着学生们的反应,尤其看到女同学们眼中那原来如此的释然,心中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历史就是这样,最初的模样往往披着华丽或正当的外衣,只有当结局残酷地展现时,人们才能看到内核的腐烂。
他转身,在黑板打瓦事业四个字旁边,重重地写下一句话: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朱祁镇这份雄心壮志,在张太后,三杨重臣相继死去,没有人看着他后,最终转化为了决定帝国命运的一次行动。”
林啸的声音沉了下来,那股课堂刚开始时的诙谐轻松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剖析历史的凝重。“正统十四年,公元1449年,”
他顿了顿,清晰地报出这个年份:“年仅二十二岁的明英宗朱祁镇,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的极力鼓动和支持下,决定……御驾亲征瓦剌!”
“他可能试图效仿十八岁太上皇拓跋弘的举动,也要御驾亲征打草原部族,总之,他要御驾亲征,打瓦剌!”
“这一战,集结了二十万大明精锐,而瓦剌,只有区区不到五万人。”
“表面上看,这一场战斗,优势在我!毕竞,当年跟随朱棣好几次到漠北的大军,都还在,也还有很多战争经验丰富的老将!”
“在以往的碰撞中,瓦剌几乎也如同土鸡瓦狗,一崩就碎。这一场胜利,似乎绰手可得,优势在我!”“哈哈……是啊!优势在我!”
“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这短短一句话,让男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