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送了我好些新奇法器,就是我看来看去都不认识。她们说师尊您见多识广,让我拿给师尊教我,一起研究。”
她从芥子袋里掏出一个又一个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不明物体,又掏出花里胡哨的什么一对小蝴蝶结,小皮鞭,……等他意识到这是什么,他的阻止已然迟钝又苍白。
“收回去,阿九……你已经过了玩玩具的年纪了。"他想想还是不能交由她捣鼓,又改口道,“罢了,都给师尊保管,你要专心练剑。”她双手托着脸颊问他:“这也是延迟满足的一种吗?”那一瞬间的狡黠,他忽然好像看见了她。
他移开视线,心跳得很快。
与上辈子不同,她这辈子是个感情笨蛋,每天只知道抓猫逗狗,躲懒耍滑,这也是他至今仍不露声色,只与她师徒相待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好像确实不记得他了。
如今看来,她究竟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不是的,是……嗯……“他咬咬牙道,“师尊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你放在师尊这里,师尊好生研究一番再…再
“哦,这个也不认识吗?"她眨着无辜清澈的眼睛,接着拿出来一件又一件,“那这个呢,这个呢,还有这个呢?”晏七扶额,撇过眼睛去,抬高音调:“这种东西就不!要!放在吃饭的桌子上了!”
她得逞地坏笑。
合欢宗的姐姐们说了,爱上淡漠寡言的貌美师尊,就是要挑衅他的底线,挑战他的权威,然后就可以挑开他的衣襟,一举吃下。攻略师尊进度25%。
北境的天色暗得早,晏七没收了她的玩具,便洗手去给她做晚饭。厨房,是不许她靠近的禁地。
自认是松果精的小孩清九,顶着满发髻叮呤咣哪的松果趴在窗子上问:“那阿九长大以后,在外面饿了怎么办呢?”他利落地切葱丝,根根匀称纤细:“为什么要离开师尊?”小孩清九说:“雁还山上的道友说的呀。弟子学有所成后都要出门历练,就像闻篱掌门当年一样。”
他笑了一声,回首看一眼趴在窗边的小孩,手上未停:“师尊会给阿九做一辈子的饭,不用担心。”
小孩清九问:“是我长大不用出门历练的意思吗?”晏七道:“是你无论去了哪里,师尊都会跟在你身后,直到你不需要师尊的那一天。”
夜里,十九岁的清九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习以为常。
今天又是什么理由?
“进来。”他半靠在榻上翻阅着高价竞得的食谱。自从养了小孩,雪庐周围总是会莫名捡到灵石,有时她在雪地里扒拉菌子,也能扒拉出来灵石。小孩会很乖巧地捧着灵石交给他:“师尊不花哦,都给阿九存着。”
有些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在被她养。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师尊,我做噩梦了,好可怕……”她一推开门就利落地蹬掉鞋子,哭哭啼啼地往他被窝里钻,拱起一个大鼓包。
他拍拍鼓包,问:“今天又梦到什么?是床底下有鬼修敲你床板,还是九州境禁止种树,你的松树妈妈要被砍掉了?还是师尊又被哪个好色的女妖怪抓走了?”
清九钻出个脑袋:“等我一下啊。”
她打开玉符,播放音乐。
“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
她裹走整个被褥,坐在床上声泪俱下:“其实,我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师尊你懂吗,我的心它是破碎的,体无完肤的……阿九只是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师尊,你愿意治愈我这颗破碎的心吗?”
晏七很冷静地问:“你是我带大的,你有什么不满吗?”清九:“呃见……”
晏七命令道:“下去,男女有别。”
清九:“不要。我三岁就自己睡觉了,这还不是凄惨的童年吗!啊啊啊啊清九被他提溜着扔回自己的房间。
生气。
她硬了,拳头硬了。
她望向平日默写剑诀心经的书案,风吹得纸张卷起页边,簌簌响。她要离家出走!
她提笔挥洒:【我和口口私奔了。】
口口是谁?管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