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被其他东西吸引走了。裴疏则敛眉,将她扳向这边,姜妤却道,“院墙那边有动静。”裴疏则头痛未消,耳中全是尖锐蝉鸣,把她转向自己抱住,“哪有动静。”“有人在哭,十六楼那边。”
姜妤这么一说,他才听见西边确实有女子哀泣,断断续续飘进房内。可那晚之后,十六楼挨着不羡楼的庭轩就全部腾空了,生怕一丝响动飘到这里,惹着裴疏则这个阎王,再落个死无全尸。谁敢大半夜在那哭?
若放在平常,裴疏则懒得理这等事,可他现在心神不宁,索性派人去问。他的人一去,楼里哭声很快中止,变得一片沉寂。扈卫很快回来,“殿下,那边有个姑娘投缳自尽了,哭的是她的丫鬟。”帷帐内为之一静。
今晚褚未不在,否则断不会叫这毛头小子大喇喇把事情说出来。裴疏则转头去看姜妤,她面上看不出什么,只静静坐了会,道,“睡吧。”她躺回去,不管仍旧坐着的裴疏则,兀自转身,闭上眼睛。大
裴疏则一夜未眠,翌日早晨梳洗时,挂着两个黑眼圈。他将去燕北的行程推后了一天,单独召见褚未,“你寄信给李逊,让他去金陵越府找样东西。”
褚未十分莫名,“那玉佩不是一直在殿下身上吗,为何要到越府去找?”裴疏则没有多做解释,“你只管去办,找不到便罢。”褚未问,“要是找到了呢?”
裴疏则目光乌沉,“等我从燕州回来再说。”他放心不下姜妤,很快返回不羡楼,人已不在卧房内,听随从汇报去向,敛眉前往顶楼。
大
两座楼之间的院墙栽了一从一丛的青竹,雨水一浇,长势飞快,凉风吹拂,沙沙声响密如屏障,将一切杂声隔绝在外。不知昨晚那小女使的哭声何其哀绝,睡在不羡楼里都能听见。姜妤在楼内游荡许久,才在顶层阁楼里找到这处轩窗,正对着十六楼后院的月门,偶尔能看见官员和女子一同进出。她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看着。
一条生命逝去,丝毫没有影响教坊的生意,年轻姑娘倚着美人靠弹月琴,对面男人非要给她喂酒,推操间月琴掉到地上。还想接着看时,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撑杆,窗牖落下,将视线隔绝。姜妤转身,撞上身后幽深的视线。
裴疏则攥住她的手,语气中有谴责,“谁让你跑这儿来的?”姜妤道,“我没下楼,也没出门。”
言外之意,没有违背他的规矩。
裴疏则冷冷道,“以后这里也不许来。”
姜妤望了眼还剩一条细缝的窗牖,“知道了。”裴疏则让人将窗户钉死,扯了她往下走。
姜妤亦步亦趋跟着,走到楼梯拐角时,突然问,“你想不想听月琴?”裴疏则步履僵顿,回头看她。
姜妤水眸渺然,几分令人心慌的平静,陡然和梦中目光重合。裴疏则心头一紧,掌心甚至开始冒汗。
姜妤继续道,“我还可以陪你喝…”
“够了。"裴疏则怒气冲冲,猝然打断。
姜妤闭了嘴,他不让她说话,她就不说话。裴疏则神色愈加沉冷,“这趟押军,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