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也不想继续关在书房吧?那就别捣乱。”
一炷香过后,看见秋落送上的“老鼠"时,卫子嫣眼睛瞪得老大。“你仔细观察少夫人反应。若不是她想要的,能不能问出她想要什么。”秋落记着姑爷的交代,将小姐的反应瞧得一清二楚。“小姐是想折这个吧?"她试探地问。
“你如何知道?"卫子嫣不可思议朝她看过去,秋落松了口气。“姑爷猜的,这也是姑爷折的。”
卫子嫣朱唇微张,意外中有些不是滋味。却在这时,冷香来报,说绣庄的人送来两双鞋。她愣了一愣,连忙吩咐秋落:“你快去收起来,别让人瞧见。哪还来得及?
鞋子一送进院子,许继就去书房通风报信了。等秋落从屋里出来,盒子已被拆开,晏启正手里拿着一只鹿皮靴,满面惊讶与难以置信。“她何时……”
断断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鞋,她并非没有在意……“柳姑娘走之前,小姐回娘家,趁着那次出门巴巴去了绣庄给姑爷做鞋。还说要先瞒着,姑爷到时候收到才更惊喜。”自打晏启正给了卫子嫣交代,又耐心心地赔罪,秋落对他已消了大半的气。她也明白,小姐的心病总归也只有姑爷能治好,所以昨夜至今她愿意为姑爷递些消息,好让二人早日重归于好。
可此时提起小姐前段时日默默为姑爷做的事,却没得他好脸色,秋落心中不免又起了不忿,不吐不快。
“小姐还偷偷学绣荷包,绣了一个又一个,针扎了手一回又一回,惟愿绣出一个拿得出手的荷包给姑爷做生辰礼物。小姐心里装着姑爷,可姑爷您呢?E日冷脸,好似小姐犯了天大的错,丢她一人独守空房,默默难过”这些话一字一字,如同针尖往他心上扎!
晏启正如梦方醒,胸口犹如翻江倒海,不待秋落语尽,拔腿就往屋里大步而去。
卫子嫣没等着秋落回来,正要披衣下床亲自出去,却见晏启正手里抓着一只靴子挟势而来,知晓为时已晚,可嘴里仍不肯让他得意。“你别自作多情,不是给你一-”
话到一半,逼近的身形骤然向她压迫过来,晏启正展臂紧紧环住了她。“放开我!"怔了一瞬,卫子嫣开始使劲推操。晏启正哪肯?他更往床内侧坐了少许,更加用力把人箍在怀里。“不放!再也不放!"他忏悔,“是我的错,我胡思乱想、庸人自扰,伤了你的心。是我不对,你别自己生气,打我骂我出口气。”说着,握了她的一只手往他脸上招呼。
不重的一下,卫子嫣胸中的郁气却似一下寻到出口,真握了拳朝他身上捶去。可是才捶几下,便绷不住红了眼。
“别哭……
这两日她哭太多,一见她眼眶发红,晏启正心尖像被什么揉捏得生疼。可那眼泪如同断线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往下掉。晏启正心如刀绞,再度抱紧了她。
卫子嫣两手揪住他的衣裳,鸣呜呜地放声痛哭,像要把满腹的委屈哭诉出来。
直至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晏启正方松了手臂,一手拥着她,一手抖开那只“老鼠"手帕,细细为她拭去脸上泪痕。卫子嫣靠着他,人还在抽泣,忽然瞥见他手里捏的帕子,惊觉老鼠没了,抓住眼前的手腕张嘴狠咬一口。
晏启正当她还没出够气,待她松口了主动把手凑上去:“多咬几口。”皮糙肉厚的,谁要咬?
卫子嫣扭过脸不理他,他还捋上袖子,把方才她咬出来的淡浅牙印杵到她眼皮底下:“不咬就是不生气了?”
卫子嫣扯过帕子:“你先把它还给我。”
原来是为了“老鼠",晏启正终于会意,当下就要给她折回去。可…哪记得步骤啊?
于是,晏启正当即捡起被他扔在地的鞋,火速奔去书房。又让冷香找来十几张干净的手帕,整整折了十六只老鼠。
这场哭过,郁结在心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卫子嫣舒畅多了。故而当晏启正抱了一窝不同色泽的鼠崽子丢床上,她再想面上维持冷色,也快压不住向上的嘴角。
“我哪说要这么多?”
“不多,刚好十六个。”
十六?卫子嫣心思一动,便听他又道:“等明年你生辰,我再折一只。以后每年你生辰,都给你折一只。”
她还是强压着嘴角。
“我要你折那么多作甚?我自己不会?”
好歹与他这位夫人拉扯许久,晏启正总算摸着点门道,没傻乎乎地随一个“你又不会”,而是主动递出橄榄枝:“我教你。”这厢他已在拆老鼠,卫子嫣也专注地投去目光,晏启正这下确信暴风骤雨已然过去。喜形于色之下,忽地脑门一抽:“教了你,我今晚就睡这儿了?话一出口便觉不妙,果然面前的少夫人杏目朝他一瞪:“那你别教了!”于是,无论他如何挽回,依然被恼羞成怒的人赶了出去。福禧堂这头算不上顺遂,静思院亦不平静。老太太和玉环闹着要走,晏夫人好说歹说,总算暂时劝住,待过完中秋再提回家之事。
安抚好一老一少,晏夫人回到静思院心中仍不好受。毕竞是自家的母亲,还有外甥女,多少也向着些。如今闹到这番田地,不仅对儿子不高兴,也部分偏怪到儿媳身上。
晏夫人自认对这个媳妇面面俱到,平日里多有爱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