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像是贪婪的小兽般一点点卷走血滴。
手背上最粗.壮的那根青筋,还被她用牙齿咬着,像是不太喜欢,用力磨了一下。
不疼,有点痒。
她咬完还知道要安抚,小心翼翼吐出一点舌尖,如饮水的猫儿般在他伤口处舔舐。
软嫩、生涩。
虞寒仪被折磨得头皮发麻。
他喉头咽动。从来没想过,被她碰会这么舒服。
像是有一股电流沿着手腕,窜进四肢百骸,脊椎骨微微发麻,他的喘息不由得沉了沉,喉间不可自抑地滚出一声闷喘。
“嗯……”
一声轻轻的低吟自头顶传来。撩得人心弦一颤。
虞羡鱼慌乱抬头,看到哥哥仍闭着眼,睫毛长长的,黑黑的。
眉心浅浅一道褶皱,像是做了不好的梦。
虞羡鱼脸颊飞上红云,感觉自己好像个变态!
她这般跟那些话本里夜探香闺,非礼美人的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洁癖的哥哥要是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一定会狠狠讨厌她的吧?
再看哥哥的手上,没了鲜血,一片湿淋淋的反光,简直像是从水中捞出,显得皮肤更白,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玉。
虞羡鱼却开始走神了。
少年的脸斯文、清秀,任谁看都不会联想到他生着,充满了暴力的美感的手。
骨节很大,手指修长,青紫色的血管在皮下虬结凸起,从手背一路蜿蜒到指根,就连每根手指的侧面都爬着暴起的筋络。
不论哪一处,都彰显着少年沉默而狰狞的生命力。
虞羡鱼不禁想起那个春.梦。
被这双手攥住腰肢。
她腰上一麻,腰侧的软肉瞬间起了火似的,一片滚烫。
她不敢再碰二哥,连忙松开手,又想起什么,赶紧拽着袖口,把他的手从里到外擦了擦,直到毁灭了所有证据才放心。
她蹲下去,打开马车座位下的格子,在里面窸窸窣窣翻找起来。
虞寒仪缓缓睁眼。
少年低着头,苍白的脸莫名透出几分脆弱感,眼尾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安静无声地盯着忙碌的妹妹。
须臾,他问:
“你在找什么。”
虞羡鱼听到他的声音,头皮一麻,脑袋几乎要埋进柜子里:
“我见哥哥的伤开裂了,找找有没有药和绷带给你处理一下。”
虞寒仪伸出手,指了一个格子:
“在这里。”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虞羡鱼拿来绷带,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
沾着水的手帕,擦过皮肤时,他的肌肉紧绷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了,伸着手腕,任由她摆布。
“哥哥,呼一下就不痛了……”
虞羡鱼实在心疼,用上了幼稚的哄小孩的招数,说着还真往他伤口呼了一口气,惹来一声轻笑。
虞羡鱼有点尴尬地红了脸。
少女睫毛低垂,在眼下投落一片明丽的阴影。
乌黑的发丝从耳后垂落,随着呼吸微微晃动着。
当纱布缠过他的手腕时,她不经意抬眼,正巧与他四目相对。
少年长眸微睐,目光含着温润的笑意,始终一动不动地落在她身上。
神色中,竟有一丝……痴。
可又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少年眨了眨眼,神色冷淡下来。他的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比刚才沉了些。
她这才注意到两人靠得太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
少年雪白的衣袍下,隐约有了不自然的紧绷。
“!”
若是放在以前,虞羡鱼压根觉察不出他们之间的氛围有多暧昧。
可她经受那几场极乐之梦的荼毒,也算是有了些“经验”,还在梦中真刀实枪地感受过。
二哥那里……貌似不输“昭王”的伟岸。
等等……你都在想什么东西!
虞羡鱼瞪大眼,立刻一巴掌扇翻这个荒唐的念头,默念了好几遍道德经……
道德经不管用,又念了十几遍阿弥陀佛……
虞寒仪看着少女指尖顿住,细白的耳尖,倏地红了。
渐渐,那股红晕如火如荼地布满了巴掌大的脸,蔓延到脖子。
少女含羞带怯地垂下眼,皮肤粉光若腻,娇艳欲滴,比枝头怒放的桃花还要灼眼。
虞寒仪呼吸蓦地一滞。
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想要触碰妹妹红扑扑的,可爱的脸。
指尖却倏地一顿,在离她脸边一寸的虚空处,停了下来,温柔怜惜得像是怕碰落了她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