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选择辟召袁氏子,能不能第一个想起在汝南守孝的袁绍尚不好说,哪怕想起来了,也不敢对袁绍做什么一一就算要夺情,那也该是天子夺情,你又算哪个台面上的东西。
她对系统喟叹:【只可惜公主的筹谋,这回怕是要落空了。】毕竞这一切的前提,是袁绍依旧会守孝六年,是袁绍不会被夺情。系统有些不解:【为什么?】
袁珩轻笑一声:【她不如我了解自己的父亲一-不早就说了么,孝道从来只是途径,而非目的。】
如今朝中还有九卿之一的袁基,不出意外今年或明年袁隗也会复归三公之位;袁绍若想“三年之期已到,袁郎归来”,那他当真有的是手段和力气。袁珩若有所思:刘羲或许了解太平道,了解许多历史人物;她或许知道如何治世,如何行政,却对“士族”与"门阀”的认识有限。她想了想,对系统感慨:……这样也好。便当作来日我的投名状吧。旁边的荀或忽然察觉到了另一处不对劲,捧着匣子的手一颤抖,险些将它摔出去:“奇怪……”
袁珩回过神,有些惊讶:“世兄?”
荀或蹙眉,将匣子小心翼翼放好,迟疑着开口:“未央,你有没有发现一一每次她有信、或是东西送来的时候,我都跟你在一处?”袁珩…”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除了她在庐江郡收到的那封信一一那一封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刘羲以张仲景的名义送来的,不管是阳翟那晚,还是今日,她和荀或不仅在同一个县城,还者都坐在一起。
袁行….”
我受够你们女鬼了!我说真的,我受够了!<1荀或只隐约体会到了一种诡异感,毕竟他不像袁珩那样体验深刻;见袁珩面露惊悚,他连忙安慰:“或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定呢?”袁珩闭了闭眼,而后拿过匣子中的礼物细细看过,深吸一口气:“绝非巧合。”
顿了顿,她将那枚白玉珩、干蕙兰拿出来,敲了敲木匣底部,是空空的回音,果然有隔层。
袁珩冷哼一声:【故弄玄虚。】
系统不语。
荀或眼睁睁看着袁珩将那块木板用短剑撬开,又眼睁睁看着木板下边儿露出来一对莹润透白的鸡心玉佩,很厚实,一面刻香兰,一面刻鸾凤;最后,他眼睁睁看着袁珩拿在手中打量半响,忽而轻轻使力,将其拆卸成两半更薄的鸡心佩荀或饶是觉得诡异,也不由赞叹:“…好精巧的工艺。”袁珩一言难尽:“她就在下头,藏了个这?”她还以为是什么问策、问政,再不济也是那种暗藏剧透意味的书信,比如“离曹操远一点儿"之类的信息……
系统扼腕,没忍住提点:【未央,你不觉得这别有意义吗?】袁珩将玉佩悬坠在空中,对着日光看了看,决定不跟系统这个外地人说话:“鲽形佩一一世兄,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得藏在另一层?”鞮形佩就是鸡心佩,是时下象征爱情的玉佩;但刘羲所赠的这一块显然花了很大的心思,因为它竞然可以合二为一,也可以拆作两半。刘羲这是干什么……要送订婚礼物就送啊,偷偷摸摸的。荀或想了想,说:“或许,只是因为本初世叔尚在孝中,不好太明显吧?”袁珩只能默认了这个解释。
她唏嘘:“世兄,你现在明白当初在阳翟时我的反应了吧一一武遂公主刘羲,恐怖如斯!”
大
“礼物应当已经送到了。”
刘羲正在与张角、张仲景一道站在檐下观雨,她望向庭院中正在友好切磋的刘备与夏侯渊,以及在廊下为他们喝彩的霍贞,脸上带着松散的笑意,那叫一个光风霁月:“先生觉得,她们会喜欢吗?”张角回忆着自己见过的袁珩与荀或,失笑:“会喜欢,只是……刘羲蹙眉:“什么?”
张角顿了顿,选择把危险的话题抛给刘羲的另一个心尖尖儿:“仲景,你怎么看?”
张机:……”
我和你有仇吗?
刘羲一双眼却已含笑而期待地看过来。
张机·………”
张机尽可能保持微笑,委婉:“公主尚未与袁氏女、荀氏子见过,他们怕是……
刘羲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唇角微微上扬:“无碍。好歹能叫他俩把我记得死死的,不是吗?”
张机、张角:“。”
隔行如隔山,这很难评。
刘羲看着雨中潇洒恣意的青年人,有些出神地想:其实那玉佩还是合在一起好看些,分开来便会显得玉佩太薄而雕纹太繁复;她四年前请人做的时候却没想这么多,如今看来,还不如单送一整块与袁珩。事实上她将鲽形佩放在夹层中,多少就带了点儿不愿意让他们找到的意思。刘羲想到这里,不由一愣。
…坏了,我好像成了我以前最讨厌的,打着cp粉旗号、其实歪屁股的模样。1
大
是夜。
荀或明日便要返回颍川,故而今夜很早就躺下来准备安寝。帐中放了他喜欢的蕙兰香,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荀或卧在枕上昏昏欲睡。
忽而窗外一道闷雷炸响,将白天时荀或无论如何也没想通的那层蒙昧劈开,荀或猛地睁开眼,想明白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当初两家走纳吉之礼时,除了订婚的帛书外,他与公达特地一起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