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相侵相碍一家人
袁珩三人在袁隗府中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这也是人之常情。抛开他们本身能力不谈,三人分别拥有人生代表作《我的九卿父亲》《我的袁氏承嗣身份》《我的满门名士家族》,谁不想少走卡年弯袁遗不想。
尤其当袁基用那种防备的姿态把袁珩牢牢护在身后时,袁遗更觉糟心。他是提过一次过继袁珩,但那不是很明显吗?他在阴阳怪气,他在内涵,他并非真心实意;袁公业,不是谁都稀罕你家女宝的,好吗?<一一袁遗浑然不知,他当初逮着路过的袁术来传话就是最大的错误;袁术自己讲话都讲不明白,还能指望他精确表达出别人的意思?<3无人知晓袁遗风评被害,且被害足足数千年;历史不亡,清名不存,他永远地被钉在了"珩父三变"的“三”上。
袁术是跟袁基一行人同时抵达的,此时再见到袁珩,慈眉善目:“未央今天真漂亮!″
袁珩被尬得脚趾一抠,腼腆地笑了笑:“叔父也风姿过人。"<1顿了顿,她问:“怎么不见阿婉从姊?”
袁术不太在意地道:“阿婉?她病了。”
袁珩看他这副态度,不由目光一沉。
袁基见状,哪里不知道袁术这是踩了袁珩的雷,当即接过话茬:“未央也有些不适,我正欲领她去休整小憩。你既得闲,便尽一尽地主之谊,替我好好招待文若。”
袁术看了眼荀或,略有些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很勉强地应下。袁基拎着袁珩前往卧房,上下打量她几回,蹙眉轻声质问:“你怎么也病了?”
袁珩不再压抑自己的不适,当即放声咳了个惊天动地,猛烈地喘着气,因为憋得久了,连心口也被带着跳动过速;袁基当即后退几步,生怕被传染的样子袁珩…”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袁基漫不经心地以袖掩住口鼻,解释:“你这不像是装的。”袁珩扯了扯嘴角,怒而拍案:“那不论真假,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要求你多关心我几句,你倒好,还嫌弃上了!自己看看你先前的那位父亲,阿父可从来都亲自照顾我的!你这不孝--不爱子的家伙,太过分了!”袁基闻言久久不语,片刻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没接这茬,出门去吩咐熬些梨水来,又另遣人去请医者。
他令仆婢把袁珩强行摁在榻上休息,亲自替她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但见袁珩脸色依旧红润健康,略想了想,取了族中女眷用的胡粉来傅于袁珩面上。袁基问:“如何?为父亲自照顾得还好吗?”袁珩被不慎钻进鼻子里的胡粉呛得连连打喷嚏,看上去更像个病人了,瓮声瓮气:“大人未免太过急切。我这至少还要等三个时辰,才会彻底发作呢。大抵是与寒邪入体差不多。”
待到医者前来“诊治"时,袁隗夫人马伦、荀或、袁术都一道跟了过来,其中无一不面带忧虑,尤以荀或为最。
袁基此时正憔悴地坐在袁珩榻边,发冠歪斜,泄出几缕发丝垂落,红着眼道:“一早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便病成这样。"<2医者是马伦请来的,名唤张丹。这位年过三旬的妇人保养得宜,最擅长女科与儿科,在洛阳颇有名气,如今只扫了眼袁珩面色便心里有了数。袁基哽咽着,自责不已:“阿珩昨日自顾出门跑马,返家后我颇为恼怒,罚她看了一夜的书…这都怪我。”
张丹闻言,顿时了然:懂了,你孩子这是受了风寒,外加疲劳所致。长期出入洛阳高门为其女眷诊治,张丹很懂得明哲保身的智慧,也很懂得难得糊涂的道理。
她态度自然地上前搭脉,感受着堪比牛犊虎崽一般健壮有力的脉象,虽然隐约能察觉出一点儿不对劲,却根本不严重。张丹长长一叹:“女公子怕是得好好将养一段时日了。寒邪直中于里,伤及肺腑,未能及时温煦;,万不可再受寒凉。”袁基潸然泪下,一副我儿命不久矣的模样,看得袁珩差点没绷住。1张丹在旁拟方,荀或细细地问:“服药可会引起别的不适?这药苦吗?病中可有什么饮食禁忌?"<1
张丹看他一眼,心道好一个天真的士族公子,但也耐心地一一作答。袁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得问这些,连忙过去挤开荀或,追问:“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要如何休养才能不留后患?我头一回为人父,许多事情都不清…<1
袁术觉得袁基与荀或也太啰嗦了,生个病而已,至于吗。他脸上不自觉带出几分不以为然,却见马伦正严厉地盯着他一一身为扶风经学大儒马融之女,马伦自小便因才辩而知名于世,新婚时更是将言语刁难她的袁隗驳得无言以对,围观的人也无不惭愧汗颜。袁氏子弟不一定畏惧袁逢、袁隗,却没有谁不敬畏马伦;袁术的背一下子就挺直了,讪讪:“叔母有何指教?”
马伦见袁术这般作态,不冷不热道:“你有爱护晚辈的心意,这很难得。”袁术总觉得自己被内涵了,却不知道哪里被内涵了。1他茫然地点点头:“哦,哦。”
袁珩忍不住跟系统锐评:【大父当年生这三个孩子,越生智商越少,生表生着就没墨了。】<1
系统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马伦也觉得糟心,当下关切地坐于袁珩榻边,温声:“未央只管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