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奏请袁绍调兵,蹇硕定然迟疑。那么问题来了:袁珩难道敢卖父求荣吗?
她敢。
但她不敢亲自卖,所以要找个中介。
【贾文和撤回了一条感激】
贾诩发自内心地笑了。
被袁珩气的。
好好好,袁令音,你是古往今来第一忠臣孝子,我贾文和就是第一恶人毒士!
袁绍浑然不知其中内情,只来来回回地念叨:“何进尤其非人!他如此行事,未央该有多难做?!”
袁基不为所动,还有些不耐烦:“你若有不满,为何不亲自与何遂高理论?与我说这些无用的废话,难道是指望我来帮你解决吗?”袁绍顿时诡异地安静下来。
袁基见状一愣,而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袁本初,你竟当真打着这样的主意?!″
袁绍眼神一飘,嘴硬道:“大兄误会了,绍绝无此意!”袁基觉得实在是荒唐:“你已过而立之年,连这样的小事都要家里帮忙?你看看未央一-她今年才十四,便已秩千石;平素若无大事,绝不会向我求助!若换成别人,这个时候就要忍不住反问了:袁令音每次闯了大祸就来找你,难道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情吗?
但很可惜,站在这里的是被彻底煮熟的、戴八百倍滤镜看女儿的袁绍。他脸上露出惭愧的神情:“大兄言之有理。绍受教了。”袁基颇觉糟心地摆摆手,不愿多说。
袁绍便欲转身离开,去询问袁珩与刘焉冲突一事,却又被袁基叫住:“下个月阿婉要辞别郑公,回雒阳与公路团聚。阿熙信中说思念慈母与长姊,也有返家之意。”
袁绍闻言微怔,良久迟疑不语。
袁基看出他心思,暗道一声"袁珩真的有点儿东西",倒也不勉强袁绍,只说:“雒阳富贵迷眼,如今又时局动荡……阿熙还小,不如回汝南由叔母教导罢?袁绍见有人帮他决定,自己避免了承担某些责任,当即心下一松,笑道:“但凭兄长做主。”
大
另一边,袁珩与荀攸已经说完了正事,正在一起释放压抑多时的、刻薄的嘴。
袁珩:“……他那天还问呢,'公达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我天,他真就没点儿自知之明!他以为自己是五铢钱吗,人人都喜欢他?”荀攸:“知足吧,未央。他不敢跟你说太多话,对我可不一样,每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拿来问一遍……他怎么不问我出门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呢!”在不谈公事的时候,荀攸还是更喜欢叫袁珩“未央”。每到这个时候,系统就最恨自己没有实体,不能加入对话;但这并不妨碍它隔空融入:【未央,你忘记嘲笑红薯那事儿了!】袁珩被系统提醒,当即又找到了新素材:“先生应该也知道吧?汝南与庐江近几年出现了天赐神物,每年亩产千斤有余。何进去年听闻此事,立马便想让我去验明真伪;若是真的,便要上奏天子。我都没脸告诉他一一你都知道的事情,陛下还能不知道吗!”
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袁珩最先奏明刘宏。历朝历代的皇帝,哪怕是榜上有名的昏君,也没有不喜欢高产粮(税)食(赋)与神迹吉兆的;袁珩也正是借由此事,让刘宏彻底原谅了她曾操控汝南郡守人选,以及其他踩着灰色地带的事情但验明真假仍需时间,故而袁珩劝谏刘宏在普及红薯前勿要广而告之,以免各地士族摘果子。
这就更衬得何进急功近利,像个小丑。所以袁珩当初只意思意思劝了几句,便任由何进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荀攸当然知道这件事。他不仅知道,甚至还参与其中:“哦,这事儿啊?彼时正是我劝他上奏天子的。”
系统:……哇噻!】
袁行:……哇噻!”
就说我们公达先生是白切黑吧!
坑何进也就顺手的事儿。
荀攸很坦荡:“是他无礼在先,拿我学生的前途作要挟,逼迫我应召的。”袁珩唏嘘:【确实。何进是什么货色,老师就给什么脸色。】系统感慨:【花那点儿礼数请人,自然只能得到那点儿礼数范围内的回报。】袁绍踏进门时,便恰好完美错过了袁珩刻薄的嘴脸。袁珩笑着同他见礼,又很孝顺地递了杯热茶,关切道:“阿父脸色不好。可是因何遂奏请调兵之事?”
袁绍本不愿在女儿跟前露怯,更不想让本就辛苦、如今又与刘焉起冲突的袁珩为自己操心。
但……袁绍怔怔地想,大兄靠不住,袁术更是没用,在这世间,唯有未央一人是全心全意爱他的。
袁珩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神情,心里有了谱,当下握住袁绍双手,急切得眼眶都红了:“阿父不肯说,难道珩便猜不出吗?”荀攸挪开视线,眼不见为净;嘴上却劝袁绍:“本初不必苦恼。何进这封奏书是亲自写的,他自己也心虚,并不敢让我们知晓。未央昨夜听闻此事后,已趁夜与霍含章联络,欲探听内情。”
霍贞起初效力于后汉京师禁卫北军五校,本是越骑校尉。今年二月黄巾余部复乱,她与屯骑校尉鲍鸿共助刘羲平之;然而转头刘羲便揪出鲍鸿贪污官物,上书弹劾后,鲍鸿被诛。霍贞为昔日同袍的腐败大感惊怒,接手了屯骑校尉之职,又在八月被任为西园下军校尉;彼时她悲伤而惋惜地抿唇,不让自己笑出声。袁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