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孙承睿的府邸距离公主府还挺近，不过隔着三条大街，这叫希音高兴坏了。更叫她高兴的，是这消息来自韩知平口中。“公主殿下，老奴真是，老奴真是要落下泪来了。"韩知平一到公主府，见到希音为自己腾出的小院便热泪盈眶,“老奴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如此爱护。”希音还和他玩笑，“你不嫌我断了你在宫里的仕途就好，往后便在我的公主府安享晚年吧。”
出了宫，韩知平也不总盯着她的言辞了，只顾得上笑，“殿下可别这么说。”希音道：“但你也别完全放松精神，我很快就会生个小孩叫你照管的。”韩知平讶异看向一旁圆镜，紧张问：“御医号过脉了？”通常三个月才能号出个所以然来，那这和尚可真有意思，一面被逼着还俗娶得不情不愿，一面趁着备婚，做出如此不合规矩的事。初冬吹冷风的天，圆镜额头叫她说得有些冒汗，见韩知平眼神变化，解释道：“不必请御医号脉，公主只是那么希望的罢了，等真的有了先兆再请御医也不迟。”
先兆？原来怀孩子是会有先兆的。希音第一次听说这个，“圆镜说得对，还没有先兆。”
韩知平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同时留了个心眼，暗道自己这下来了公主府，便不可辜负公主信任，要做好她在公主府的眼睛，看看这个驸马对公主的感情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安顿了韩知平，希音与圆镜一迳往佛堂走，她说她很久没有做功课了，今天闲来无事正好和他一起念念佛。
“我明日要去皇长兄府上看看，你与我一起吧。”“好，你想几时去？”
“下晌吧。“她哼着点曲调，忽而问：“怀孩子的先兆是什么？这些事怎么好像你们都懂，只有我一个人不懂，都是谁教你们的？”圆镜脚下一滞，坦然答道：“没有人教，见过听过也就懂了。你在寺里见不到怀孕的女人，自然不知道何为孕兆。”“到底是什么样的？”
圆镜只好引经据典，“《妇人大全良方》记载，有娠之候，或恶闻五香，见腥则吐，倦怠嗜睡，脉滑者多孕。”
希音听后想了想，“我近来不怎么嗜睡，胃口也很好。”“那便没有妊娠。"他答得很自然，不去纠正她的错误，也不打算告诉她正确的夫妻常识，“做母亲并不容易，你想得太简单，还是等过两年再说吧。他娶她，成全了她的愿望，也将她带离了那深潭般彻骨的皇宫，这并不令他感到痛苦。
潜心修佛十载，圆镜早已能够面对自己的欲念，与她做真夫妻也好，假夫妻也罢，他都会视她为自己的亲人，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如今他们虽然有了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等她真正融入这尘世，接触更多的人和物，真正明白什么叫夫妻的时候，再谈孩子也不迟。
也许那时她不想要孩子，也许她想要许多个孩子，他都可以照顾她，照顾他们的未来，只要那是她在真正认识自己丈夫后做出的决定。如此一来，即便她想走，也不算耽误了她。下晌希音要到孙承睿的府上，很惊讶圆镜愿意陪她一起，随即叫人套了马车，带上小玳瑁出去遛遛。
小玳瑁来到公主府不适应，总是待在他们的屋里不出去，吃的少了，毛也不油亮了，希音不懂这是为什么，在她看来带出去遛遛总没错，从前龙山寺的猫就是整天不着家，一只只膘肥体壮。
孙承睿的府邸并不比公主府来得气派，听说这处府宅是他自己托人找的，并非内侍省的安排，他在宫中颇有人脉，也颇有手腕，希音半点不奇怪他能在这件事上做主。
“这宅子算不得多好，不过是有个好地段。"孙承睿引了二人入府，顺道与圆镜寒暄，“今日不去书院？”
圆镜答：“明日要去，皇后想邀吴邕子做五皇子的老师，我得去问问他的意思。”
“皇后当真这么说？"孙承睿竞笑了，“这是急不可耐了，还不是太子，便要动用太子的特权，父皇竞也由她胡来。”
当着希音夫妇的面，孙承睿似乎有意流露几分真性情，他注意到希音怀里的小襁褓，“长乐，你抱着什么？怎么还会动？”希音笑着将布包打开一点，小玳瑁随即探出了脑袋，“是小猫子，我是携家带口来的。”
“长乐，你…“孙承睿早已拿她没辙，“你就不怕它在我府上丢了？”“不会的，它胆子小得很，一直都养在屋子里，我在哪它就在哪。”说罢希音就将小玳瑁放在了地下，它果真“喵喵″叫着贴她腿侧来回蹭，就是不离开她。
“还真是，养久了真能懂它。"孙承睿笑了笑，“走吧，来都来了别只坐着吃茶，带你们四处看看。”
正说要带他们参观一番，就来了个人附在孙承睿耳边说了句什么，应当是桩急事，孙承睿不得不道了句抱歉，叫来管事领二人先行参观。“是营里有事，我去去就回，先失陪了。”这倒没什么，随处逛逛罢了，也不是一定要屋主人陪着，希音兴致勃勃跟着管事四处参观，好奇这大曜皇子看似低调的府宅会不会别有洞天。走到西边的一进院子，管事没再上前，“这儿空置着没收拾，霉味重，殿下就不去看了吧。”
希音无所谓，本来也只是随处逛逛，“那走吧。”话音甫落，她腿边的小玳瑁就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