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了看,这石门上刻画的似乎的确是一对师徒。
女子为师,而那个徒弟. . ..似乎是个带有兽性的男孩一一师父身穿道服,额间有一颗痣,眉眼间尽是慈悲世人的悲悯神色,她弯着腰,一只手伸向那个孩子,似乎是想要轻轻放在徒弟的头上,垂怜之情仿佛要溢了出来。
反观徒弟,他手脚着地,仰着头死死盯着师父,满身脏污,衣裳都没穿,眼神像是一头小狼一般,想要趁人不注意咬上一口。
尚榆晚的手忽然动了动,因为萧清序被她牵着,他上前几步,尚榆晚也要跟着走了几步。
“他在哭。”萧清序忽然说道。
尚榆晚的头往前倾了倾。师父在左扇门的上方,伸出来的那只手恰好在指尖处被门缝隔断,徒弟则是在右扇门的下方。她眯了眯眼,发现这徒弟的眼角的确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眼泪。
“他在哭什么?”
这是温棋君留下的一幅画,尚榆晚虽不知道有何深意,却莫名觉得很重要,非常重要。额间有一颗痣.. .……指的是阿婵?不对啊,阿婵哪儿有徒弟?
姬素闲问了一嘴:“你怎么看出这是师徒?而不是一个女人在垂怜一个孩子?”
尚榆晚摸了摸下巴,“我就是知道他们是一对师徒。至于缘由.. ..我也不清楚。”
师徒这两个字眼是她在看到这幅画的那一瞬间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应该是温棋君和阿婵说过这幅画的出处?可尚榆晚没有继承阿婵的记忆,并不知道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萧清序凝视着这幅画。
可这幅画上的女人,却偏不是阿婵,除了那颗痣以外,阿婵的脸和这师父的脸完全不同。这个徒弟....他总觉得有一丝丝熟悉,却认不出是谁。温棋君是不是还留了什么后手,他们都没找到的后手?但是现在萧清顾已经登基称帝,大虞并没有发生什么暴乱之事。只要萧清顾做个好皇帝,温棋君要的“天下太平”在日后一定会出现,这幅画拿来干什么?
依照温棋君的性子,一定知道不止尚榆晚会来此地,更不会无缘无故留些没用的东西给他们看。这幅画的深意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要找这个徒弟?还是师父?
易步缘默默举了举手:“阿婵,你要不先进去吧。”
先知说过,阿婵若是来曲启国找他,他的遗体就只能让阿婵一个人见。
易步缘对温棋君很是信服,坚决不允许萧清序跟着进去。
尚榆晚相信温棋君不会害她,拿了程一水带进来的冥纸之后,伸手触碰那两扇石门。
在指尖碰到石门的刹那间,尚榆晚的心脏好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跳动的节奏忽的加快,双瞳骤然一缩,仿佛触了电一般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