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传来,他的手是温暖的,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那股暖意。
沈逸枫渐渐放下手,华曼音这才看向前方,心有余悸地松开刚才下意识抓住他手臂的手。
车头前,一个行人正慢悠悠地踱过斑马线,但此时是绿灯,那个人在闯红灯,看向这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鄙夷。
沈逸枫倏地转过头,他眼底深处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慌乱?还是恐惧?
那失态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便被他强行压下。他迅速收回护住她的手,手背极其自然地轻轻抵了下紧抿的薄唇,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仪态,声音恢复沉稳:“抱歉,华小姐,行人突然出现,我只能刹车了,你没事吧?”
他先关切了她的状况,才将话题拉回,眉头微蹙,带着疑惑:“你刚才说,魂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刚才护住她的右手,确认手套完好无损地覆盖着手背,上面有许多凹陷下去的伤痕。
她应该没有被他丑陋的手吓到吧?
华曼音稳住心神,眼神里的恐惧并未完全褪掉,更多的是对他刚刚突然刹车的惊惧,她差点以为沈逸枫要杀人灭口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总是能听到脚步声,非常清晰,就在身后,很近很近,可每次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在屋子里也是,我总感觉窗帘后有一双眼睛,部长,这真的只是我的错觉吗?”
沈逸枫沉默了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斟酌起自己的措辞。
车里格外安静。
终于,他缓缓开口:“其实,类似的感觉我也经历过。”闯红灯的行人终于走到路边,又不屑骂了两句,看到豪车车标后,迅速皱眉离开。
距离绿灯还有一段时间。
沈逸枫毫不在意路过的行人,声音低沉了些:“不过,那种感觉出现的时候,是在陆哥出事之后。”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她的反应,才继续道:“我的家里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小纸条,纸张是崭新的,上面的字迹和他的一模一样,只是内容很奇怪。”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又带着点自嘲的弧度:“像是在玩一种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规则怪谈,不按纸条上的做,心里就莫名发慌,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沈逸枫家的安保也很严格,不会出现外人闯入家中的情况。屋内也没有藏着第二个人。
于是他开始怀疑,怀疑陆梵生是不是回来了。华曼音经历过这些,也知道这确实像是失忆的陆梵生能做出的事,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沈逸枫说道,“听说圈子里有人找祈佑观的孟大师处理这类无法解释的事,都说她有些真本事,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所求无他,只是想再看陆哥一眼。”
他微微皱眉,带了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那您看到了吗?"华曼音追问。
绿灯终于亮起,沈逸枫踩下油门,手打方向盘,带着车子转了个弯。“我只看到了非常短暂的一瞬,大师给的东西是有时间限制的,"他转过头,眼神坦诚地与她对视,“聚餐那天我迟到,就是因为在饭店门口看到了陆哥的背影。”
他跟了陆梵生三年,自然是记得陆梵生的背影。“当时我脑子一热就追了上去,结果他消失了,我跑错了方向,以至于绕了一圈,所以才迟到了,抱歉,"他自嘲地笑了笑,“说实话,在那之前,我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我打算再找孟大师试试,警方那边说,陆哥的案子已经了结,判定为自杀,遗体交还家属,葬礼定在周日,场面会比较大,来的人层次也比较高,"他语气忽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想在葬礼上,亲自问问他。”
他顿了顿,语气冰冷:“问清楚,他的死,究竞是不是人为。”华曼音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但除了一丝莫名地伤感,什么都没有捕捉到。
沈逸枫恢复了之前的从容语气,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冰冷只是错觉:“抱歉,华小姐,我一时感慨,说得有点多,如果你需要这方面的帮助,我可以介绍孟大师给你认识。”
“或者,"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一丝关切,“用那个方法,帮你看看林宇是否真的在附近?不过得等我把叶子拿到手,现在那东西不在我身边。”见他语气格外认真,华曼音连忙摆手:“算了部长,不过,如果林宇真的在,他好像也没伤害我什么,毕竞我们曾经是同学,听您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心里没那么怕了。”
犹豫一阵,她弱弱说到:“谢谢你。”
沈逸枫嘴角勾起一个得体的浅淡微笑:“不用客气,华小姐。”他不再多言。
车子驶入高层专属的私人停车场,避开所有员工视线。下车后,沈逸枫习惯性地整理了下毫无褶皱的西装袖口,动作优雅。他看了一下周围严密的安保和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华小姐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陆总的葬礼筹备完善了,就在周日,"他说,“你会来吗?”华曼音点头:“我会来的。”
随后,她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