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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过去(3 / 4)

离开。

沈逸枫为了不被其他人误会,特地错开时间在原地等了一会,训练有素的保镖从一旁出现,恭敬地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袋。只是,他视线紧紧追随着华曼音纤细的背影,直至她彻底消失在电梯门合拢的缝隙里。

确认她离开,他转身,这才步履沉稳地走向停车场最僻静的角落。最后,脚步停在冰冷的金属垃圾桶旁,他脸上那层温和瞬间消失不见,眉宇间多了一丝积压隐藏的阴沉。

他粗暴地拽下手上那副丝质手套,眼神里多了一丝厌恶。手套剥离,一双手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

只是手背上和指节间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狰狞疤痕,那些疤痕深深浅浅,盘根错节,有的甚至凹陷下去,无法恢复。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从西装内袋摸出一支细长的香烟,那布满伤痕的手指以一种近乎僵硬的姿态夹住烟尾。

身侧的保镖见状立刻上前一步,递上一只昂贵打火机。“叮!”

一声脆响,火苗在昏暗的角落窜起,烟雾缭绕升起,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沈逸枫垂眸,近乎漠然地审视着自己这双手,眼底的厌恶越积越多。他厌恶这双手,厌恶它们所承载的记忆。

那时候,他一直被送到国外留学深造,甚至都没见过父母几面。直到上了高中,他突然被父母召了回来。

从那开始,生活便只剩下了地狱。

冰冷的大房子里,只有琴房亮着灯。

少年的他坐在琴凳上,后背挺得笔直,手指机械地在琴键上移动。父亲就站在他身后,高大的影子投在琴谱上,有时候甚至要眯起双眼才能看清。

空气里只有单调的琴声和父亲手中旧怀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突然,他弹错了一个音。

几乎是同时,戒尺带着呼啸风声狠狠抽在他后背上。火辣辣的剧痛传递至感官,他身体猛地一僵,感受到有什么液体顺着后背皮肤流出,打湿了后背的一聊,手指也停在半空。“重来。"父亲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机械命令着。甚至没有看儿子一眼,男人只是低头,慢条斯理地拂过怀表光滑的表面,确认起下一个会议的时间。

后背的伤痕叠着旧伤,他顾不上疼痛,不敢停,只能咬着牙,重新把手指放回琴键。

听着父亲手里的怀表声,他只觉得烦躁不堪。他恨这架钢琴,恨这栋房子,最恨父亲看表时那永远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熬到父亲离开。

他逃回自己的房间,爬在床上。

楼下却传来父母激烈的争吵声,母亲的哭喊声越来越尖锐刺耳。他有些好奇,忍着伤势,趴在门板上偷听。母亲在歇斯底里地控诉父亲的冷漠,嘶喊着只有她和儿子才是沈家真正的主人。

父亲依旧沉默。

接着,响起一道刺耳的耳光声。

母亲被打了。

当时还是少年的他热血瞬间冲上头顶,只想冲出去护住母亲。然而,母亲紧接着发出诅咒般的话语,让他一下子愣在原地。“我按照你的要求,亲手遗弃了你前妻生的那个孽种,我知道你觉得他失去了价值,所以我耗尽青春,给你生了逸枫,甚至让逸枫搭上前程学习钢琴,就为了和你那个前妻像一点来博得你的关爱!你现在告诉我,你想找回那个野种,还要把所有家产都留给他?你真是个疯子,难道你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告诉你,他早就死了,烂在泥里化成白骨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他!”遗弃?同父异母的哥哥?

母亲和父亲联手遗弃了一个孩子?

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当时的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受控制跪倒在地。屋内突然一片安静。

门猛地被从外面拉开,他失去支撑,狼狈地跌入母亲的怀抱。母亲那张泪痕交错的脸扭曲着,一边脸上多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她狠狠掴了他一掌,厉声尖叫:“谁让你偷听的!滚回你房间去!”脸颊火辣辣地疼,他偏过头,视线穿过母亲颤-抖的肩膀,看见了站在远处的父亲。

父亲站在明亮的水晶吊灯下,面容却沉在浓重的阴影里。那个男人的神情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切,没有半分温情,只有冷漠,和眼底深处那一丝看戏般的嘲弄。

父亲甚至抬手,又看了一眼那块该死的怀表。沈逸枫猛地推开母亲,冲进客厅。

地上,昂贵的玻璃花瓶摔得粉碎。

他俯身,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块最尖利的碎片,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自己的手狠狠划了下去。

尖锐的剧痛感席卷而来,血顺着小臂流下,根本停不下来。一道又一道的伤势不断在手上出现,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一阵快意。血滴在地上,好像也把这肮脏的家洗干净了。母亲尖叫着扑上来拉扯他,混乱中另一半脸颊也重重挨了一下。父亲呢?

那个男人只是冷漠地转过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交叠起双腿,慢条斯理地端起管家刚奉上的热茶。管家和佣人们低着头,无声而迅速地打扫着地上的狼藉和血迹,对他满手的血视若无睹。

那时候,他终于明白了。

他不属于这个家。

他推开母亲,带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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