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船,船上一半是从南洋带回来的沉香乳香,这些好东西不愁销路,赚得也丰厚,另一半只是捎带填仓的便是这些椰子橄榄,也没甚油水赚头。
想来是另一半装不满又觉得亏,这才随意装椰子能赚回一点是一点。毛椰子硕大一个,宝珠斩开一道口,椰肉厚实椰汁清甜椰香浓郁,毛椰子比青椰要耐放些,这一路运过来竞还很新鲜。“这椰汁可以做饮子,椰白能做椰油,椰蓉烘干了做点心正好!"宝珠脑子里想过许多,这椰子一身都是宝,她恨不能将这椰子全买下,“这椰子不知道有多少?″
徐娘子没细问过,只跟着上船看了一眼,粗略估摸便答,“约摸五千斤是有的,给我定的底价儿是二十文一斤。”
要想物尽其用凭她一人是不能够的,宝珠斟酌这笔买卖能不能做,若是全收下,做椰蓉椰油一类是来不及也难做得到的,但若是雇几个人来帮忙,只做相子粉未尝不可,到时一年四季都有新鲜椰饮喝。椰饮在汴京是头一份,即便明年有人想试,她这一年便是占了先机的。宝珠叫徐娘子先别去寻买主,进屋拿只算罢买下椰子的本钱,又算请人取椰肉晾晒磨粉的本钱,等但算罢觉得这是一笔极合算的买卖,这才出来找阿娘,“阿娘,你与那商人说这椰子我都买下。”徐娘子看宝珠转来转去过了一圈儿说自个儿要买,虽不知她要买来做什么,却还是应下,“银钱可够?不够阿娘与你贴补些?”宝珠摇头,“够的。”
这算是她摆摊以来投下最多的一笔钱,势必要将钱赚回来。徐娘子也不再多言,只说,“那回头这中人钱只当阿娘贴补你的。”五千多斤椰子总共花费一百零几贯,卖椰子的商人还有些诧异,竟这么快就销出去了,待知晓是徐娘子家里人买的,又给她抹了几贯钱的零头,徐娘子为人处事甚是周到,往后来说不得还要再打交道呢,这商人主要是做香料生意,多几贯钱少几贯钱他也不甚在意。
汴京少有卖椰子的,若能在广南一带做好椰子粉,再直接将椰子粉运来汴京,倒也能省下许多事,也不怕路途遥远,椰子到汴京就坏了。只是这等于那些大商人来说,这椰子粉实在是蝇头小利,一趟赚下的钱说不得还抵不上请镖师与雇船的费用,除非捎带,不然是不肯单运椰子粉来汴京的宝珠收下那一船椰子,便紧张雇了几个人开壳取椰肉,将椰肉剪成小块趁着大太阳里晒干。
等晒干了磨成粉继续晾晒,五千多斤椰子磨出不到一千斤椰粉,院里椰壳堆成了山,宝珠叫那几个雇工将椰壳都刷洗干净也一道晾干,回头能用来盛饮子酒香也怕巷子深,既费了不少本钱,宝珠干脆狠下心,再去请说书的先生、乐坊的名伎将椰饮举荐一番。只是捎带提一提的事儿,宝珠便花出去三十厂贯钱。
再加上本身摊上有些客饮过觉得满意自个儿就帮着推销起来。故而汴京许多百姓都听说,近来州桥一小食摊很有些名气,食摊上的吃食不错,但有两样甜饮味道更是少有,一样名为"金风玉露",一样名为“雾里藏青”这金风玉露正是桂花蜜与椰乳冻所作的饮子,那雾里藏青便是抹茶与椰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