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德回头,他微微抬眸,用眼神示意他们有话就说。
平述看了宿柳一眼,刚想礼让,让她先说,就被她抢先一步道:“你先说吧,我不着急,一会儿我跟霍兰德一起离开的路上再说就行。”“好。"先回答过宿柳之后,平述问霍兰德,“警报系统是新安装的吗?很不错。”
他先礼貌地寒暄了两句,夸赞了霍兰德的行动力,才正式切入正题,“既然迈克不幸去世,整个疗养院里只有宿柳一个清洁工,似乎有点忙不过来吧,不如向联邦反应一下,再扩招几个清洁工。”平述的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如他的名字一般,平铺直叙述,最简单的陈述句,态度谦卑,却并非商量。
“包括安装情绪检测仪,宿柳一个人大概分身乏术,怎么忙得过来。多几个清洁工,他们那群生活无聊、喜欢找点刺激的人也能多一些选择,你觉得如何呢?”
宿柳觉得不如何。
她并没有故意偷听,而且长篇大论的话,她能迅速听懂的意思也很少。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她的听力又好,即便没刻意听,也敏锐地捕捉到其中最关键的一段。
“不如何!“她猛然大声,极力捍卫自己的工作能力,“我一个人可以啊,安装情绪检测仪我已经很熟练了,交给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平述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懂她!
她感谢平述为她分担工作压力的好心,但是决不允许这个千载难逢的查黑色大丽花机会被剥夺。
两人的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宿柳身上,看她开始嘟嘟囔囔,手脚并用比划着说一大堆对工作的热爱,努力表达自己愿意对为疗养院服务的心。她一着急语速就变快,本来就不标准的联邦话就更难辨认,说实话,他们能听懂的内容也不多。
但还是那个道理,她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只要不是瞎子,想读不懂都难。
“好,好。"平述无奈地认输,不再为她争取,也打消了让霍兰德亲自去安装情绪检测仪的念头。
但是疗养院里还需要新的一批清洁工倒是真的,他也在霍兰德微微点头示意的动作中和他达成一致。
“谢谢你的礼物,工作过程中注意安全,有需要的话就来喊我。”没有别的问题,平述不再挽留宿柳,目送她跟在霍兰德身后,一前一后地离开。
至于那份礼物,被他极其珍惜地拎在手中,准备等完全送走他二人后,再洗净手认真开封查看。
这时候的平述,还并不知晓这份礼物会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而另一边,霍兰德正在和宿柳对话,刚好也提到了这份礼物。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宿柳叽叽喳喳和霍兰德分享安装情绪检测仪的心得,大有和同事交流学习、彼此进步的精神。抓住宿柳自说自话的话语缝隙,霍兰德状似不经意地忽然发问:“你送给平述的礼物,和送我的那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