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人向皇帝汇报,只是不知道具体的说话内容罢了。奉国夫人道:“既如此,皇上就更应该避嫌才是。皇子们对一个女人纠缠不休,本来就够闹笑话的,若是再把皇上给搅和进去。父子兄弟同争一个女人,岂不是天下哗然?别说是真的,就是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也够难听的。”皇帝眉头一皱,不悦道:“若是有这种胡说八道的奴才,就一律拖出去打死。”
奉国夫人闻言怔住,这……,这叫什么话?不说避讳着,反而把议论的人打死完事?皇帝现在已经入了魔怔,劝是劝不了了。只能等等,希望他过了这段热乎劲儿,就能把那长孙氏丢开手,到时候自己再来劝罢。“好了。“皇帝脸色有点不耐烦,“阿嬷,朕只是安排了长孙氏做了司籍,又不是册封她做了后妃。不要这般杞人忧天的想太多,越说越没边儿了。”奉国夫人知道他这是不想再听,那也就不好再劝,不然惹得皇帝恼了,自己被斥责几句没关系,可……,那就更没人能劝解他了。因而转了话题,说起一些家常闲篇的话,聊了小半响,便要告辞。总不好一直跟皇帝说个没完,耽误正事。
奉国夫人临走之前,还是叮嘱了一句,“皇上,要记得,她们终归是母女啊。”
皇帝皱了皱眉,“朕知道。“像是忍着,没有对乳母的言语动怒发作。“……“奉国夫人告辞而去。
只盼在皇帝心中,终究还留着一份三纲五常。---不要乱了礼数大防。
皇帝独自静坐,轻轻抚摸着那块光滑如水的羊脂玉佩。那天……,自己终于得到了她。因而满心欢喜,把随身佩戴多年的玉佩摘了下来,递到她的手里,“素漪,这块玉佩陪伴朕已经二十多年,现在朕把她给你,往后你替朕收藏保管好不好?”
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无与伦比的美妙心情。┅好似全天下的幸福都围着自己。
那样的甜蜜,那样的旖旎,往后的日子再也不曾有过了。她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好像…,脸上还带着房事过后的潮红,柔软娇嫩,如同一朵沾满露珠的花苞,让人心生怜惜。自己当时太过欢喜满足了,不自禁的搂住了她,并没有仔细看她眼里的表情,---到底是欢喜?还是不欢喜?皇帝揉了揉发疼酸胀的额头,叫了周进德,“起驾,去泛秀宫。”大大大大大大
长孙曦在御书房里,也在揉额头,那块玉佩到底怎么样了啊?要不……,找个机会问问汾国驸马?反正自己得了"失魂症",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怕是实现不了。
汾国驸马不能随便进宫,自己也不能想出去就出去,想见到他,估计得等到过年?再不就是汾国驸马生辰?哎,那都猴年马月去了。长孙曦摇摇头,把暂时实现不了的事丢开一边。倒是回避楚王留在御书房过夜的事,该和倪司籍说说了。要怎么和那位面瘫打开话头呢?长孙曦想了想,找了一本厚厚的书拿下来,预备等下说话做铺垫,然后出去找到人,笑道:“倪司籍,这些天我背了一些书目,但是……
“倪司籍。“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宫女,见了长孙曦,又道了一声,“长孙司籍。“然后一脸兴奋的说了起来,“前头出了一件大事。”倪司籍问道:“何事?”
长孙曦只好先打住话头,听人先说。
小宫女飞快回道:“才刚皇上传召了楚王殿下,说是最近南边外省有什么乱子,下了圣旨,让他奉命去江南走一趟呢。”“啊?!"长孙曦张大了嘴,手一滑,把那本又厚又沉的给掉落下去。皇帝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自己不想见到楚王,他…,他就把楚王给调去外省了。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一定是碰巧罢了。长孙曦弯腰捡起那本厚厚的书,心下失笑,---哪有皇帝为了自己不再遇到楚王,就把皇子给调出京城的道理?自己算是哪个牌位上的?脸多大啊。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听说江南最出美人儿了。“压低声音,“再过几个月,等开了春就是三年大选,大家都说,楚王这次多半是去江南选美人儿的,明年啊,只怕宫里又要多几位主子娘娘了。”后宫生活沉闷的很,御书房尤其沉闷,有可能几个月、半年都是一样的日子,丝毫没有任何变化。所以宫人们经常听风便是雨的,逮着一点儿事,就兴到致勃勃的八卦起来,这也是宫中流言传得快的原因。人多、又闲,可不都私下耍嘴皮子了么。
长孙曦听得笑了会儿,倒是轻松了,没有再跟倪司籍说过夜的事。毕竞御书房这边的流云榻,太过简陋,还有点硬邦邦的,比起自己屋子里的柔软床褥可差远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她欢喜了,有人可却是郁闷了。玉粹宫内,霍贵妃已经气得花容变色,还在桌子上“咚咚”捶了几下子,恨声道:“本宫早就说了,叫你收敛一点儿,你不听!“她说这话,全然忘了当初自个儿为虎作怅,让养子在宫中淫.乱,“那个长孙曦已经调到御前行走了,你还去招惹她做什么?这下好了,皇上居然把你发配江南!”倒不是舍不得养子出门一趟,而是……,皇帝明显是在上火啊。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皇帝实在是太不划算!殷少昊一直沉默没有言语。
真是没有料到,父皇……,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官外派皇子出京!说起来,从那天父皇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