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都摆在了明面上。就像现在,他能想的出她其实没有多么复杂的心思,大概只是不忍再一个人去死,才说出来的这番话。
他也能看出来她的紧张,他该逗逗她的,让她的希望落空,想必会很有意思。
但她的交易听起来不错,祁深没有理由去拒绝,而且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放过她,他不应该对她这么上心,如此感兴趣。他就不信自己放不下,他也从不做朝令夕改的事!然这样的想法仅持续了半个时辰而已,祁深辗转反侧,难以再入睡,最后还是心里烦郁……没放下。
托这个来营救她的人的福,本来应该在奢华的厢房里的应池,同那黑衣人一样被捆绑了手脚,分别关在了房间里,索性马上卯时至坊门开。而在天大亮将要放应池的时候,她却又被尚嬷嬷带到了世子寝室。应池深恐,不是都准备放过了她,怎么…她不知会面对什么,她有些崩溃地想,莫非他晨起兴来?
乖顺地跪在地上,一夜未睡的脑子混沌无比,应池听着屏风后的动静,等着他的安排,以确定自己若不能完成他的安排的话,该如何应对和回话。她也拿捏不准他缘何大清早的沐浴。
应池告诉自己谦卑谦卑,一定要谦卑,万不能一时恼而奋起,不能不能,万不能,那样会没命的。
巾帕被六安铺在青砖地上,祁深赤足踏过,上身裸露着,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腰线滚落,应池的视线只能看到他的脚。九安为他擦身,而后为其披上素绢中衣。衣带未系,祁深袒露的胸膛还带着练刀后的血气,他眼神淡淡地撇过跪着的人:“抬头。”应池乖顺地抬头了,这次能看到他裹着的下半身了。祁深已经套上了件利落的锦袍,蹀躞带金钩“咔"地一声咬住腰身,他问着那无声无息跪着的人:“若是要你的卖身契到王府伺候,你可有什么顾虑?应池大惊,果然!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漫骂一句。看着衣冠楚楚的人,他的改变不是普通的急遽,而是彻底的过分,她愤恨,但还是在一瞬间收起,她为自己找着借口。“奴婢非是卖身,而是典身,年后典身期一到了,就离开鲁公府,已经准备好了另谋出路的打算。”
“我知道你爱钱,王府工钱翻两番,也不愿意?"祁深走进她俯了身,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