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没和她斗气,花颜无比欣慰,都要落下泪来。玉容瞧见了就示意她出门去,好不容易这么安静,莫要扰了娘子。誉写先生只写了祁深的事迹,她需得把沈思莞的补上才成。忽然,檐下传来一阵扑翅声,接着是"嗒"的一声轻响。一只翠羽红喙的鹦鹉落在窗台上,它喉部染珊瑚红,正歪着脑袋打量应池。应池也在打量着面前的鹦鹉,它歪头她也歪头,一人一鸟互相奇怪,对视了好久。
“你会说话吗?"应池垂下眸子,鹦鹉突然开口,低嗓子男子音。应池笔尖一顿,抬眸瞥它一眼,想了想:“不会。”“不会!不会!“那鹦鹉扑棱着翅膀,跳进两步,学她的音调说话,险些带翻墨池。
应池眼疾手快地扶住,蹙眉不悦,作势要赶它。鹦鹉却扑翅飞到她肩头,凑近她耳畔,“如何用手?你看过避火图没有?我看过但只有男女!好了闭嘴!闭嘴闭嘴!”应池的眸子瞪得死大,惊呆一样看着面前的鸟。那鸟浑然不觉,还在惟妙惟肖地复述:“如何用手?紧握上下,自己试吧,别烦我了!”
“寡廉鲜耻!”
那鹦鹉欢快地叫着,话音未落,廊下传来脚步声,鹦鹉立即警惕噤声。又似提醒应池般道:“郎君来了!"而后"嗖"地钻出了窗外。祁深在那待了很长时间,看了她很长时间。她执笔的指尖微蜷,颇为认真。
那握笔的姿势他说过很多次,她却依旧不改,倒也是执拗,让他不由轻笑出声来。
灯下看书,月下看美人,但他不觉得她最突出的是美。而是特别,明明哪哪都不优越,哪哪还都会一些,哪哪也都沾边,竞还敢去这舞坊教跳舞。
他听到亲卫的汇报不由哂笑,想必不是看她脸蛋尚可,怎会收留她?他也本想静静地瞧瞧她在做什么,因为她面对他的时候总是爱答不理的,却没想到瞧见这一幕。
提着鸟笼的九安从后过来,头顶都在冒汗:“郎、郎君。”祁深在一瞬间收了笑意,冷眼扫过他:“药哑了吧。”“………是。“九安略有艰涩地回。
祁深站在窗前的时候,应池感觉到了阴影遮光,她不悦地抬眸。那鹦鹉所说是她和沈敛谨的对话,起码几步路内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这都让人听了去?
她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比如张十三曾说有个暗探从她一入鲁公府就监视着她,比如若是她洗浴如厕……应池只觉恶寒遍身。怒从心头起,话从胆边生,蹭地站起来骂道:“宵小之徒,目无礼法,你与那变态、偷窥狂有什么两样!”
有些话听不太懂,但也大差不差,不影响那是被骂,祁深垂了眸看她。乐觉已经在拼命咽口水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往阴影处隐了隐,几个瞬息间竟听郎君″嗯"了一声。
应池气结,指着祁深骂:“你!无耻!”
这两日她给他的冷脸不少,如此鲜活的一面还真是少见,他发现他也是属于贱骨头的,竞然觉得还是这模样得劲。
不由笑了两声。
他竞然笑,应池已经气得双目赤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下一瞬她的手腕却被握住,窗外人单手撑着窗台,轻巧地跃进来了,握着她的手腕轻轻往后一推再一扯,她就落在了他怀里。乐觉在外识趣儿地关上了窗户,迅速而又敏捷。烛火在侧面,映得她侧脸如玉,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不怎么明显的阴影,祁深却盯着面前人看了片刻,那眸子盯着他,足以唤醒他的□口,掠夺的兽忌。
喉结不由上下滚动着。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后颈,迫使她仰头看他,两人呼吸交错着,他低头堵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霸道又凶狠,像是要碾碎她的不满,应池挣扎了一下,却被他反剪双手按在了案桌上。
他又缠吻上来,所有的怒意与骂声都湮灭在这缠绵不休的吻里。不知多久,他喘息着松开她,指腹擦过她红肿的唇瓣,眼睛也只盯在那,还欲再追吻过去。
应池喘着气,忽然抬腿顶向他腰间,祁深侧身避开,却不妨她另一只手抄起案上镇纸,朝他额角砸来。
“铛!”
没有闪躲的机会,他只能徒手去接这镇纸。玉质的边缘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手腕滴落,正巧落在她衣襟上。已经数不清,他受过多少次伤了。
“倒真是心狠手辣。“那镇纸若真砸了他太阳穴,当下真是死人一个了。祁深拦腰抱起她,将她扔到床榻上。
不一会儿,帷幔里便传来脸红心跳的声音,女人的咒骂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第二日一早,坊门一开,祁深用朝食时就接到急报。乐觉匆匆进门:“世子!太子殿下要您去东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