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隔绝,只会让我与这裴时靥的身份更加格格不入,惹人猜疑,你总需予我些许余地,而且……我也想要同其他女眷一样,与人寻常往来走动,裴家礼节性的拜会也要参与,起码让大家知道有我这一个人。”祁深沉默了片刻。
他恨不得把她锁起来,关上门,日日所见只有他一人。可……彻底设禁确实可能适得其反,让她更激烈地进行反抗,或变得死气沉沉,这不是他想要的。
祁深看似很轻易地松了口,实则对他来说很是艰难:“那便依你所言,内眷往来,你可自主定夺,但仅限于此,且每次见客,需提前知会于我,见了何人,谈了何事,我也需要知晓。”
应池思量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便也随口试探问了句:“今日裴晏找我是何事?”
“是沈二娘的邀贴,她之前便费劲心力想见你。"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没什么反应,忽然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原先的一切他不想探知,皆是裴时靥的事,她身上该是没有秘密了才对。“她……是有事要问我。"沈思尔的事,应池没什么好瞒的,但也没什么好对面前人说的。
“什么事?”
“你让我见她,你便知道了。“应池迎上他的眼睛,不躲不闪,带着戏谑,“既然事事都要掌控在手,问多没意思?自己去见,去听,去查,不是更合你意?”
“应池。"祁深的眸子透着危险,这种柔软的抵抗,比直接的顶撞让他多了一丝不知谜团的心烦意乱,他掐住她的腰,却是极亲昵地覆上她的唇:“你总是学不乖。”
需得给她些惩罚才能压了他心里的乱。
祁深的目光牢牢锁着面前人,指尖拂过她寝衣的系带,带着惩意,缓慢得近乎磨人。
应池被他刻意放缓的抚弄搅得心神不宁,蹙眉烦道:“要做就做,你能不能快些。”
祁深的吻便应声落了下来。
他一只手控住她的双手,双腿压住她不安分的腿和脚,唇带着灼热的温度,从眉心吻到唇角,却依旧慢得出奇,只细致地描摹着,最后流连于她敏感的颈侧。
毫无意外地引起她的轻颤,他亦能感觉到她胸膛下同样急促的心跳。“看着我。"他哑声命令,唇舌侵入她的唇舌,掠夺占据她的呼吸。可动作却愈发沉缓。
每一次都充满了浓浓的占有意味,却又带着一种试图让她也沉溺其中的耐心。
细微的呜咽声从应池喉间不受控制地逸出,又立刻被她咬唇忍住。祁深勾起唇角,便去抚她发颤的唇。
伴随着他越来越重的动作,应池听见他含混地嘟囔与闷哼:“你是我的,阿池,你是我的。”
不止一次,情迷意乱时他就这样叫她,看起来亲密无间,像一对恋人相称该有的亲昵,应池有些别扭,却又莫名熟悉,他是第二个这样叫她的人。可她不喜他过分亲密,除了床帏之事,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看似亲密的牵扯。应池在心里反驳着,我是我自己的。
沈思尔的确是有事要问应池,那件事仿佛成了她的执念。裴国公府一处僻静的花厅,四面门窗虽开着,但远处廊下隐约可见值守的仆妇身影。
应池缓缓落座。
她与沈思尔隔着一方小案几对坐,几上茶水微温。沈思尔一见到她便欲开门见山,忍到此时已是极限:“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见到时烨了?”
应池眼波微微一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他跟你说了什么?他怎么样?他过得好吗?”沈思尔是如此地过于渴望地去知道答案,她的眼神复杂,交织着期待与恐惧,像疯魔了一样。
应池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带着点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嘲讽的意味。应池随即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异常清晰:“我不会告诉你的。”迎上沈思尔瞬间变得错愕甚至有些慌乱的目光,应池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他说了什么,我一清二楚,现在都还在脑子里,但是,沈思尔,你记住,一个字,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思尔紧绷的脸上。应池看着她脸上的血色倏然褪去,又逐渐变得歇斯底里,内心有一种异样的平静。
她也知道希望被人骤然掐灭是什么感觉了吧?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绝望,崩溃…不想接受现实,可现实就摆在她面前,不得不去接受……沈思尔的情绪似乎宣泄到了顶点,却又在触及她冰冷的目光后骤然无力,她知道她在报复她。
她想要杀了她,但她还是不可能知道了。
“我就要嫁人了,反正…我也要死了。”
应池眉梢微挑,依旧不语,等着她的下文。“嫁人的当夜,我就吊死在夫家门口。“沈思尔发出几声短促而张狂的笑声,眼眶已然红透。
应池冷眼看着,她本就是来看沈思尔的绝望模样的,可如今真的瞧见了,并非是很畅快。
沈思尔的执念,比任何人都要重,可往往这样的人更好用。或许可以利用她的执念助自己成事。
倘若她真的决定去死…应池转身问她:“沈思尔,你要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