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98章 事事掌控
在应池看来,祁深说的话跟他的人一样,并没有任何的信服力。但这夜他却莫名认真,让她信他一回。
直到他第二日一早走,应池才尝试吩咐人去备药。伺候她的那小婢女自是不敢,派人去北静王府回了话,却也是被驳回。可他夜夜来已有近十日了!
应池试图讲清问清,他却只让她信她。应池心底愈发不安,不过看他如此笃定的模样,她心底其实也有个猜疑慢慢成型。男女之事,若女子不吃药的话,就是男子了?她极难以置信的,也极不解。多大瘾…而且,就非得折腾她?缘何就不能换个人了?应池烦郁地让人把门窗都关严了。
天儿也渐渐热了起来,这日她褪去了繁复的裙裾,青丝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绾起,着了一身素净的窄袖练功服,正凝神立于院中一隅,缓缓练习控腿。将一条腿自膝盖处缓慢向上抬起,直至伸直绷紧脚背。应池的鼻尖已沁出细密的汗珠,却抿着唇,眼神专注,以试图一点点找回对身体的控制力,来驱散那场小产带来的虚软。从上次跑路中她吸取到教训,除了怀有身孕碍了行程外,她的身体素质也有些问题。
她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类似的险境。
但应池的行为却把伺候她的那婆子吓个半死:“娘子身子方愈,还需仔细些!千千万莫要太过劳累,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奴婢们万死难辞其咎啊!”应池才不管这些,却不想她开始练习下腰,刚将身体向后弯出一个极柔韧的弧度,准备指尖试图去触碰地面时,这些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吓得哭诉不已。她只能站直身子,擦汗的动作未停,极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看来她需要和祁深好好谈一谈了。
“帮我取根细绳来。"应池吩咐了一句。
她的胸口便因跳绳运动而微微起伏,脸上的红晕虽不重,但显得格外有生机。
这一刻的院落,不像一个囚笼,倒像某个寻常官家娘子的闺阁乐园。“总是看着多无趣,你们也活动活动?”
到底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小婢女们面面相觑,眼中虽有怯懦,却有一丝压不住的雀跃,但最终还是无人敢上前去。应池开始在这院子快走慢跑,几人跟着她好几圈,也气喘吁吁起来。然而,这份鲜活与欢笑却未持续太久。
裴晏捏着一封素笺,步履迟疑地踏入应池所居的院落。信是门房刚递进来的,落款是一个他略有耳闻却不相熟的名字,鲁公府沈家二娘沈思尔。
信上称,她与他小姑乃是旧识,闻听他小姑归宗,特来信邀,欲叙旧谊。裴晏心中忐忑。
他自知如今小姑处境特殊,但对方既是旧识,且言辞恳切,他若直接拒之门外,似乎也不近人情。
犹豫再三,裴晏还是决定亲自来问问他小姑的意思。“有劳通传,我有一事想与小姑站……
恰巧应池快步走到这了,听音是来找她的,她直接就问了:“何事?”却不想一位壮仆妇已悄无声息地近前,隔开了两人的距离,她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裴国公,我们世子有令,凡涉及娘子的一切书信往来与访客事宜,皆需先行呈报世子过目定夺,请您莫要为难奴婢。”裴晏深知与这些人多言无益,眼睛也未敢看应池倏尔冷下来的脸:“既如此,便交由你们转呈世子吧。”
仆妇这才微微侧身,双手接过信,行了一礼:“多谢裴国公体谅。”应池便冷笑一声,眉目已是极不悦。
可中庭内书房,祁深撕开信笺,目光快速扫过上面问候与请求一见的内容。没有丝毫犹豫,那素笺便落于一旁的炭盆之上,瞬间被余烬吞噬,不留半点痕迹。
“告诉裴国公,"他声音平淡,“此事已处理,不必再提,不该接触的人,也不必理会。”
“是。”
夜色如墨,裴国公府高墙深院,唯有西角小院里还透着一丝微弱烛光。祁深这次是干脆利落地翻窗进来的。
他着了身墨色的长袍,衬得面容越发俊朗,只是眼下略有乌青,透露着连日的放纵。
“今日怎么闷闷不乐的?可是谁给你气受了?"她从没给过他好脸色,这次尤甚。祁深大有经验。
“便是宫中贵人,也无非是晨昏定省,循例问安,如今我院中一饮一食,一出一入,乃至见何人,收何物,皆需经你首肯,你管得也太宽了。”应池的声音不大,但透着不满与不悦,冷睨了他一眼。来前也是得了消息的,祁深早料到有此一问,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身子未好全,外间人心叵测,旧事纷扰未定,此是为了护你周全。”“这般周全,恐我难以消受,我非稚童,更非囚犯!"应池的话掷地有声,“更何况如今我身为高门贵女,你却日日像做贼一样爬闺阁女子的床,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话就差把不要脸贴祁深脑门上了。
祁深却笑了,被她骂两句总是心情颇好,他三两下就扣住了她的腰在怀:“本世子才不是做贼,是名正言顺。”
应池知他吃软不吃硬,硬和他刚受苦的还是自己,她斟酌着用词,手臂先一步攀上了他的脖子。
祁深瞬间警惕起来。
他听见她垂眸道,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知你忌惮什么,但将我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