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而原本还呆若木鸡的流浪汉瞪圆了他金灿灿的眼睛。
看来也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嘛。
久世真理弯起唇,感受了一下手中的重量。流浪汉本来是弯折身体躺在地上,几张报纸摊平都遮不住他修长的双腿,他大约有一米九。如今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就缩在久世真理的臂弯中,被她平稳地抱到车辆的后座上。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说话,脏兮兮的脸蛋上只剩下金子般的眼睛还算能看。他就用这黄金注视着脏乱的世界。
久世真理手扶着车门,看向平躺在后座的人:“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条鱼吗?”
流浪汉不说话,久世真理好笑地补充:“还是一条搁浅的死鱼。”流浪汉缓慢地眨动一下眼睛。
普鲁斯特回到驾驶座上,流浪汉身上味道不小,他打开车窗,调高空调的出风频率。
“我来吧。“久世真理制止他,“你去副驾驶,千万别开到中途就晕倒。”普鲁斯特摸摸自己苍白的脸,听话照做。
久世真理坐进驾驶座,这可是她回来这么久第一次摸到方向盘,久世真理还有点小激动,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普鲁斯特干巴巴地说:“我们现在还在城里。”“我知道。“久世真理好笑地看他,“我没有那么容易上头。”事实证明,她确实很理智,车辆以相当平稳的速度抵达孚日广场,她是一个完美的车手。
维克多·雨果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看到久世真理打开门,露出车后座那条死鱼时,雨果发出惊呼。“夏尔!”
雨果走上前,顾不得自己身上纯白的丝绸衬衫,把名为夏尔的死鱼抱出来。死鱼扑腾了两下,雨果板起脸:“不要动。”他转头看向久世真理,注意到她的西装也被毁了,眼中多了一分感激:“请跟我进来吧,久世小姐,谢谢你和马塞尔把夏尔找回来。”维克多·雨果的家是一栋三层楼房,内部为华丽的巴洛克风格艺术。穿过走廊后她们来到客厅,沙发上正坐着几个青年男女,正在交谈,当看到领袖走进来,几人立刻站直。
“领袖,你找到波德莱尔了?”
所以,这条鱼的名字是夏尔·波德莱尔?
雨果点头:“请代我招待客人,奥诺雷。"他扭头对久世真理致歉,“我先带夏尔去楼下清洗身体,久世小姐,请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吧。”久世真理没有拒绝。托波德莱尔的福,她的衣服也不能穿了。好在巴黎公社内部设有更衣室。
带久世真理来的男人留着浓密胡子,体型十分高大强壮,他大概有两米,看起来是整个巴黎公社里最能打的。
“我叫奥诺雷·德·巴尔扎克,叫我巴尔扎克就好,小姐。”说着巴尔扎克挑出一套崭新的西装。
久世真理拿起来,真不愧是浪漫的法兰西,连西装都是梦幻的粉蓝交织……这是要去走戛纳电影节吗?
她没有犹豫,拿起旁边一件黑漆漆:“我穿这个就好了。”巴尔扎克发出一声明显的叹息。
久世真理冷心肠地表示没听到。
换好衣服后,她在巴尔扎克的带领下来到楼下,原来除了地面上的三层楼房,地下还有一层秘密基地。
雨果正在给波德莱尔冲洗身上的脏污。
波德莱尔脱了衣服,双手抱膝坐在地上,脑袋低垂。热水从他头顶降下,一点点冲掉他身上已经干枯结块的泥巴,露出原本的模样。“他很瘦。"久世真理说。
刚才抱起波德莱尔时她就发现了,他的手腕是病态的纤细。巴尔扎克语气沉重:“是……他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久世真理歪着头。房间中,干巴的泥士被热水融化,顺着波德莱尔柔顺的长发掉落在地,随水流冲进下水道,浴间的地板都是纯白的,波德莱尔也是,他的皮肤薄且雪白,在热水中泛起一层淡淡的粉。久世真理发现,他竞然连头发都是粉红色的。那是如同花朵般娇嫩美丽的颜色,而他金色的眼睛就是花蕊,包裹在粉色花瓣中,于蒸腾的纯白水汽中若隐若现。
“他很漂亮。“久世真理夸奖道,“他看起来就像一朵花。”巴尔扎克朗声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他的,小姐。”他的声音引来淋浴室中波德莱尔的注意,死鱼一一现在应该改口了一一坐在航脏泥水中的花朵朝门口投来一个眼神,他表情呆滞,眼神近乎空洞。见此情况,巴尔扎克有些心疼地叹气。
巴尔扎克说:“他确实是花,以前,他是法兰西最美丽的【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