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再说
徐风从溪面上里吹来，带着凉意，柴堆的火苗幽微弱下，时明时灭映着两道相依的年少身影。
越清音听不清他的低声，却能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她由他抱着，抬手摸摸他划落至耳边的垂缨，轻声问：“你不开心么？”“不开心。”
慕相玄额发蹭着她的肩，闷声答道：“很不开心。”真是棘手。
初相识的那段日子，他寡言少语，不算好接近。可自两人相熟起来后，越清音就鲜少见到他这近乎垮下神情的模样了。她抓耳挠腮地回想今日的事情，思索着开口。“是不是因为那金发的美……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沉凝，越清音机敏地掉转话头。“是不是因为那平平无奇、毫无特色的胡人县令！”少女郑重地摸到他的耳朵，咬字清晰地说道：“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他！”清软的气息呼到耳际，慕相玄终于抬起了些脑袋。他的目光难以自止地落到她嫣红的唇瓣上，清润水光似某种暗语,提醒着他方才亲眼目睹过一场旖旎。
少年听见心底的执念在向上攀爬，酸楚与难过一并从喉间冲出。“还有那个乱……
他拉住她腰际的衣角，也委屈地改口。
“那个乱了伦常的禽兽呢？”
越清音愣了会儿，迷茫道：“你说的是二哥吗？”“禽兽，"慕相玄强调，“他对妹妹做那样的事，是个禽兽。”越清音”
她茫然道：“他做什么了？”
慕相玄抿住嘴角,不想描述那禽兽捧起她的脸,低头贴上去的场景。越清音直觉其中有所误会：“二哥没什么问题……”慕相玄听出了她的维护。
他渐渐敛下表情，麻木地听着心上人费尽心思替那禽兽辩白。“你别在意,他只是为了帮我。”
她试探着问：“方才他起飞的时候还解释了一句呢，你听见了么？”越清音指指脸：“其实是因为有火星子溅到边上，我不大舒服，所以他才会凑过来，想要帮我…”
“边上？"慕相玄轻声重复了句。
越清音立时刹住话语。
少年的指腹已经按在她的下巴，微重的力度抵住柔软白皙的肌肤。“这儿么？“他语气已经平静。
越清音一顿，落在他这样的眼神下，双颊竞然禁不住地升起热气。“上一点…“她胡乱摇头。
慕相玄的指尖往上移，按到她浅浅的梨涡上。“这儿？”
越清音隐约察觉出一种陌生，好像他的指尖点着新的火星，燎过时将她的心神惹得阵阵恍惚。
她的声音磕磕绊绊起来：“不是，火星溅得靠上…”慕相玄没什么表情，看着她提起那个禽兽时，浅色眼眸盛起娇怯的赧意，纤长睫毛羞答答地扑簌不停，是他都很少能见到的少女情态。慕相玄的胸膛沉沉起伏。
他的手指缓缓往上挪，落到了她的唇边。
“所以是这儿吗？”
越清音怔了下。
她觉得不能再搭理他了，深呼吸一口气想要说完：“他只是轻轻地”然而这反应落到对方眼里，就是某种肯定。慕相玄似哽咽了声。
不等她话音落下，他用力揉拭过她的唇边，然后低头狠狠亲了上来。越清音的唇边还残余着他指腹剑茧剐蹭过的粗粝感，立即就被他灼热干燥的唇瓣碾过。
她的瞳孔一下子缩起，不自觉抓起他肩侧的衣料。慕相玄任由她扒着自己，对她说道：“我不想听了！”他落下唇既抿又咬，像是要细细密密地留下自己的气息，好将什么东西彻底覆盖过去。
“等等……
少年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她轻颤着低下些头，想要避开。他却契而不舍地追上来，一手捧起她的脸，一手不容拒绝地扣来她的后腰，轻薄的衣裙被他手掌揉出紊乱的褶皱。越清音被他禁锢得腰身发软，颤巍巍地按住他的肩，只觉他亲得她的嘴角细密隐晦地生疼。
“王八蛋你也不知道挪个地方……”
她想骂他，却发觉他掌在她后腰的手也在发抖，换息时带出浓重的鼻音，有种潮湿闷热的雨意。
…是错觉么，她怎么觉得他亲得快要哭了。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她好艰难才喘了一口气，指尖无意地在他脖颈上挠出一道。像某种微弱的反抗，唇边的亲吻顿住，竞就此不甘不愿地停歇下来。她软绵绵地栽进他的怀里，半天没回过神。慕相玄轻搂着她，垂下浓密的眼睫，仍然难以遮掩那份难过得燥动的情绪。“我不想听了。”
他近乎执拗地盯着她微微张启的唇线，心想，若她再用那种神情说那禽兽如何亲近她，他就只能堵她的嘴了。
越清音趴在他肩头，被两人的心跳声撞得头晕目眩。缓了许久，她回过神来，不小心碰到自己心底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一一原来相玄亲吻女孩儿的时候，是这个模样啊……少女被自己隐秘的心思震撼到。
…许是因为上回夜里熄了灯，她酒后迷蒙，总以为他在泄恨咬她，这回倒是看清楚了……
越清音挑开他耳边的垂缨，面红耳赤地胡思乱想一通。她大抵明白发生何事了，积攒起些许力气，挤出一道声音。“不如你还是听一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