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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2 / 2)

你的兄长独自面对,被他逮着念叨几个日夜吗?”越清音细声细气:“不忍心。”

乌维言满意了,抱起双臂:“那你要不要带上他?”越清音:“要。”

乌维言鼓励地看着她:“那你是不是应该主动邀请他?”越清音恍然大悟,坚定地点点头。

而后她飞快转身往房中跑去,大声喊道:“大哥!我们去避难啦!”被她抛弃的身后,客栈屋顶凭空飘下一片萧瑟的叶。乌维言直接气笑了。

日头还未西斜,马车晃晃悠悠碾过临奉县城外的草原,车辙在蓬松的草地上压出两道蜿蜒的痕,三两匹骏马不紧不慢地跟在车旁。车帘半卷,暖风挟着野花香溜进来,小鹅与小蛇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各自埋着脑袋昏昏欲睡。

越清音趴在车窗边缘发呆,指尖提着一只柔软的香囊,像个小秋千,随着马车荡来荡去。

…是阚多声称由她所赠的香囊。

越清音挑眼打量这小东西,觉得无论是用料还是针脚做工,都不像是她的手笔。

“况且这香囊样式简朴,怎么看也不能认作定情之物……先前那位领了夏玉堂军令、从驻地跑去客栈给她报信的棕麻衣衫士兵,此刻恰好策马行至她的车窗外。

他听见她的自言自语,乐呵呵地笑了。

“当然不是定情之物,这香囊我们也有呀。”说着,他提起系在自己腰间的那个,朝她轻盈地甩了个圈。越清音这才想起,在酒家的厢房里闹得更乱的时候,依稀听见令徽说了句“许多人都有”。

那士兵顺着话茬继续道:“我们初到此地时,正值五月酷暑。临奉县又将我们拒之门外,不许入城驻扎,无奈之下只得退居山野。”“慕监军担心虫蛇滋扰,特意与夏副官买了批装有草药的香囊,发给我们避暑镇疫………

…听以,这香囊是大伙儿都有的。

难不成是那姓阚的从哪儿随便捡了一个?

越清音百思不解,捏捏香囊,又隐约闻到一阵辛辣浓苦的药味,与她梦里烹煮的药如出一辙。

…这到底是什么。

她终究按捺不住好奇,解开香囊系绳,倒出一小撮土黄色粉末,辛辣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她略微皱眉,嫌弃地将它塞回去。

车厢外驾马的士兵们纷纷笑了:“越姑娘别小瞧它,这可是重楼粉,最是驱蛇祛毒。”

越清音懵然回首,果然车厢角落里的小蛇已经一头扎进了小鹅松软的胸羽下,对这气味避之不及。

她又觉得好笑。

车窗外,有士兵感慨道:“这荒山野岭的,扎营不易,多亏慕监军心细如发,处处照应,弟兄们才少受了不少罪。”越清音认可:“令徽确实很细心。”

要不是“带清音玩弄野男人"被当场捉到,实在百口莫辩,令徽定然不会匆忙跑得忘带账本与案宗。

这般想着,越清音信手摊开赌坊的账本,百无聊赖地就着案宗翻阅起来。远处的日头渐渐西沉,低垂在天际,云层浸染成绚丽的紫霞。马车在广袤的草原上悠悠前行,碾过绵软的草甸,逐渐临近山脚。越清音的指尖忽然顿在案宗的某一页。

“六月二十,白恒山。”

“胡氏男,年约三十许,皮肉尽销,惟存白骨,衣衫完具”她低声呢喃:“这不是那日在山上,我们发现的尸骸么。”少女的手指仍然停在案宗,目光却落到了赌坊的账本上。六月二十前后,有道熟悉的名姓,在赌坊豪赌,慷慨地还了一大笔钱。越清音似有所感。

她连忙翻起卷宗,对照着每一宗发生在白恒山的凶案,确认赌坊的账本……毫无例外,白恒山每死一个人,那人就突发一笔横财,到赌坊放肆挥霍一夜。越清音的心突地跳了起来。

她猛地掀开车帘,却见马车已行至上山小径,心头骤紧。“等等!这是上白恒山的路吗?”

“是阿……”

几位士兵随口应道:“越姑娘不是来过一次么,你不记得了?”越清音闻言,只觉后颈激凉,说什么也要他们调转马头。“这山上或有古怪,我们还是不要擅闯为妙…”她话音戛然而止,怔怔地望着从山上蜿蜒而下、正流过马车旁的河水。有半边残损的药铺马车起伏在河浪里,刚刚运上山的熏药撒满河面,冲过青石。

小鹅飞至车窗边,朝她急切地“嘎”了声,叫她看河上漂浮的几片浸透了血的破碎衣料,还有半条断掉的胳膊。

越清音听懂了,搭着车窗的指尖霎时攥得苍白。“…令徽的。”

她唇瓣哆嗦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出车厢。

“她不会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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