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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1 / 2)

第35章心\虚

午后的阳光透过客栈二楼的雕花窗棂,将狭长的走廊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条块。

越清音倚在褪了色的朱漆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栏杆上斑驳的裂纹。……失策了。

早在士兵们回来报信、说那姓阚的县令拿着她的画像搜查越柳军队驻地时,她就该明白,那阚多是个胆大包天、不讲道理的疯子!她早该躲着临奉县衙走才对,今日若不是凑那打探线索的热闹,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一场乌龙。

少女苦恼地缩起指尖,指甲在栏杆上划出几道浅浅的白痕。她当真不认识他,这人怎能凭空给她扣上一顶“负心薄幸"的帽子呢。越清音想起今日慕相玄推门而入时的情形。少年站在门口逆光处,浅青的衣摆被穿堂风轻轻掀起,他看着她,乌润湿亮的眼底划过震惊、委屈、受伤种种情绪。她真有种被“捉奸"的慌乱,连手中的马鞭都囫囵扔到了一旁。当时酒家的厢房里兵荒马乱,她想好好解释都没办法。如今回了客栈……

越清音捏起几张信纸,咬咬下唇,真是愈发解释不清了…阚多言之凿凿,一口咬定她曾与他鸿雁传书、互诉衷肠。她起初还当他失心疯生了幻觉,回到客栈,二哥却从他衣衫里搜出一个小锦袋,里头赫然装着几张越柳军营的信笺纸。这些信笺显然被贴身收藏、时常摩挲,纸面已起了细密的褶皱,触手绵软。还有许多处墨迹晕染开来,像是常被泪水浸湿的模样。仅剩的几行字迹已然模糊难辨,虽瞧不出什么暖昧缠绵,但那运笔走势,真的与她的笔迹十分相似。

越清音想起那人斩钉截铁的笃定模样,开始怀疑失心疯的是自己。总不能是她梦游失忆,稀里糊涂红杏出墙吧。不知为何,越清音的脑海里没有浮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王爷轮廓,反倒想起慕相玄站在包厢门口朝她投来的难过视线。“唉……

胡人少女煎熬地叹气:“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同他解释了…”此时,乌维言一边擦着额角的汗,一边从客房内匆匆走出。越清音回过神,忙上前去问:“怎么样?”乌维言简单说道:“阚多没事,已经醒了,我受够了他的胡言乱语,暂且让人捆好他并堵住嘴……

“谁问他了!”

越清音急得跺脚,问道:“相玄如何,他醒了么?”“哦,相玄呀,他没事。”

乌维言挠了挠后脑勺:“许是这些日子没歇好,他这一昏反倒睡熟了,等睡饱了自然会醒,不打紧的。”

越清音抚过胸口,这才稍缓一口气。

廊下的光影渐渐西斜,原本落在木板上的光斑一寸寸往外挪移,乌维言撑着栏杆,往客栈对街的铺面张望:“奇怪……”“怎么了?”

“大中午的,对街的药材铺子怎么没开门,我还想去捡几味草药给相玄熬药膳呢。”

越清音闻言,也随他趴上栏杆眺望。

底下有士兵经过,瞧见二人凌空探身的模样,唬了一跳。有年长些的士兵急声喝道:“你俩又犯浑了,赶紧退回去!”那是看着他们兄妹长大的老兵,二人不敢任性,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乖觉地退了回去。

那老兵见他二人听话,反倒为自己先前的厉声呵斥生出几分愧意,讪讪地摸了摸鼻梁,声调不由得放软了几分。

“你们说药材铺子对不对?”

他指指城外的方向:“掌柜的去给我们城外的驻地送熏药了,说是越姑娘你吩咐的。”

“我是买了学熏药,打算送到城外的驻地去……越清音蹙起眉头,疑惑道:"可我还没知会夏副官呢,安松掌柜怎么这样心急,自己就先过去了?”

老兵答道:“慕监军说不必知会,她正巧想回驻地住些时日,就顺道带安松掌柜过去了。”

…令徽回驻地了?

兄妹俩不解地对视。

越清音眼尖,瞅见二人身边的矮椅,上头丢了些散乱的书册。她捡起来,更诧异了:“这不是赌坊的账本么?”乌维言也探来脑袋:“还有今日你们大费周章买回来的凶案案宗。”他茫然地问:“她怎么走得这样匆忙,连这两样也没带上?”越清音电光火石间想明白了关窍。

她不动声色地抚平手里的书册,佯作无事地轻咳一声:“此事紧要,关系到我们越柳军能否顺利入城驻扎,还是别耽误了才好。”“我辛苦一点,也去驻地一趟,给她送过去吧。”说着,她维持着风轻云淡地往楼下走。

乌维言微微眯起眼,心思逐渐清明。

他迅速伸手,两根手指提小鸡崽似的提住义妹的衣领,将她提回自己身边。越清音挣扎了两下,却听见胡人少年幽幽的嗓音。“怎么了?你俩出去鬼混玩野男人,被相玄捉个正着,如今做贼心虚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交代,索性躲去营地避风头?”越清音大惊失色,瞪直了杏眼:“这你也能猜到?”对方重重地哼了声,她惊觉食言,一把捂住嘴:“你猜错了!”乌维言松开她的后领,义愤填膺道:“我知晓你去玩弄野男人,还一心想为你打掩护呢。”

“你倒好,犯错了就想独自开溜,完全不顾你可怜的兄长?”越清音乖如鹌鹑地背着手站好。

乌维言抬着下巴睨她:“如今你俩闯下大祸,相玄醒来定要生气。”“你说,你忍心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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