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居高临下,目光平静。
看起来竟然很乖巧。
她手里那杯红酒,稳稳当当。
她俯下来。
巨大的恐惧攥住心脏,薛子琛尖叫:“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少年的脸颊被捏住,她力气大得吓人,手指用力迫使他张开嘴。
薛子琛只能发出含糊的惨叫。
林又茉垂眼,将那杯红酒塞进了他的喉咙。
在液体灌入喉咙那一刻,薛子琛瞳孔猛缩,剧烈挣扎。
但林又茉的手指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合上他的嘴,手指在他喉咙一捏,他就自主开始吞咽。
不可以,那个酒,他不能喝……
“联邦律法第一条。”
林又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伴随着他吞咽酒液咕咚的声响,平淡地有些厌倦。
“以牙还牙,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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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后辈在神官订婚宴上闹出丑闻的消息,无声无息传遍了整个上层社会。
比起正经新闻,这种小道消息显然传播得更快。
“……啧。”
季相兰得知这个消息时,有些惊讶。他正靠在回家车的后座上,片刻,声音叹息一般飘出来,“那些上层人。”
今天是杀青宴,他不吃外面的东西,没必要留那么晚。酒被迫喝得有些多,季相兰有些晕眩,面颊酡红,金发垂落,他靠在车窗一边。
季相兰看向车窗外倒流的街景,属于他的巨幅广告仍飘在天空,靓丽,奢华,无数街边人驻足仰头,紫罗兰成为最新的流行。他也喜欢这个气味,想用它包裹他的小姑娘,让她泡在里面,泡在他的气味里面、他的身体里面。
又想到她。季相兰睫毛轻垂,手指放在胸口,心脏在掌心下跳动,缓慢,隐秘,无规律。
消息叮咚一声,他撩起眼睫,移回视线。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阅后即焚,来自他的某个消息来源。
宴会厅某个角落的杂货间里,少年被脱光了五花大绑在一具废弃的白玉雕塑上,房间里飘满大量的气球、彩带,五颜六色,伴随着少年暴躁难堪的脸和披散的发,怪诞地像一场大型的生日宴。甚至仿佛能听到发现他的人的惊呼声。
“薛二少爷,您怎么玩这种——”
季相兰静了几秒。
他忽然笑出声。
金发大美人笑起来格外难得,前排司机禁不住瞄后视镜,不知道是什么让大明星笑得花枝乱颤、完全不顾形象。
季相兰笑了半天才停下来,他看着已经灰下去的屏幕,手指摸了摸,充满爱意。
“小混蛋……是个艺术家呢。”
季相兰轻吸一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真是可爱。
如果她现在在他身边,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好想亲她,夸奖她,让她知道他欣赏她的杰作,赞赏她……奖励她。
情.欲染上两颊,金发大美人手撑着脑袋施施然歪在后座,前排司机止不住瞟后视镜,“季……”
“麻烦,开快点。”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司机脊背一紧,迅速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开车。
**
家在78层高空,季相兰脚步虚飘进电梯,酒意还在身体里,他微微垂着脑袋,手扶在电梯墙面上。
电梯直达家,季相兰开门,扯散发辫,金发披散而下。
他迈进走廊,准备去泡澡,忽地,停住了。
家里有人。
酒意醒了一瞬。
私生粉丝被季相兰大多用法律关在身周之外,但总有人不怕律法规则,疯狂超过道德和恐惧,依然义无反顾。
他住的楼安保很好,严格严密,但或许这是那一万种可能中的之一。
季相兰退后,门边有安保对讲,他握在手里,无声无息按下按键。
另一手里,握住一把尖锐袖珍小刀。
他穿的宽袖绸缎袍子,小刀背在身后,握在手里,藏在袖子里,慢慢靠近卧室。
月色从房门底下渗出来。
季相兰动作慢、轻,但就在走到房门前时——他怔住了。呼吸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他感到呼吸干涸困难。
“季先生,季先生?”安保声音急切。
他松开安保按钮,取消警报,“没事。只是我误会”,他漂浮般走进卧室。
他的床上,被子隆起一块,缩成一团。
“林又茉。”
季相兰快步跪在床边,将被子掀开一角,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小女孩的面庞。
少女闭着眼,脸庞潮红,苍白,两颊肤着不自然的红,黑发潮湿,粘连在额上。
“你发烧了?是发烧么?你的头好烫。怎么会搞成这样?”
昏暗中,她缩在被子里,缩进他的卧室,一个人。
季相兰倏地心揪成一块,他说“又茉”、“又茉”,抚摸她的脸颊,滚烫,他亲吻她的额头,起身拿药。
一只手拽住了他。
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少女的声音很轻,像呓语,季相兰听了好几遍才听清,她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