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道。
青簪正想问人要不要先用晚膳,就见萧放把她往怀里深按了下,眼色远比平时更深晦。
让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一道盘中餐肴。
帝王极具侵夺之意的气息在她的脖颈上酥开,情致见涨,笑也非笑:“朕早该这样抱着你,和你玩什么你逃我追的幼稚把戏?”青簪颤栗了一下,环住人。神情却愈有几分皱眉忍抑。就在萧放对这份隐忍有所觉察之时,怀中女子却忽然抓着他的襟口,骤然把脸往他肩坎处一埋,一颗一颗硕大莹圆的眼泪便掉了下来。“疼……
萧放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怎么了?”
青簪却只是抽泣。假借着此时此地此景,她终于可以放肆地哭一场了。哭到天子的朝服也深一块浅一块,全是泪痕斑迹,她才抬起巴掌大的脸,解释道:“今日、今日,奴婢替琐莺挨了一下板子。”所以,她臀上有伤。
只是一下板子还不足以皮开肉绽的缘故,隔着衣料才看不出来。现在被他按坐下来,自是疼上加疼。
萧放脸色微变,兀然松手,让人起来。
“朕看看。”
青簪不愿意:“恳求陛下给奴婢留点颜面。”虽然疼痛难忍,她却没起来,只是软若无骨地吊在他身上。皇帝便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放到了榻上。
青簪任凭他动作,乖顺地在榻上仰躺好,帝王高大的阴影随之强横地覆了下来。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拨开她的垂发,定看她许久。忽在她脸上警告般地轻拍:“下一次,不准淋雨,不准负伤,朕要的是完完好好的青簪。可懂?”
经此周折,皇帝旖旎心思已消大半,出去唤了人进来给她上药。他亦没再在后殿停留,转而去了太极殿后的小院中,略倚阑干,信手丢去一块生肉,抛给栅栏中的那头雪狮。
更不禁疑想,今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帝王神清骨傲的眉目间忽闪过一丝关乎欲念的深谑和阴鸷。不管是什么,倘若下次再勾起他的一身燥火又亲手浇灭,干脆,就把她丢去喂狮子好了。
大
青簪在太极殿过了一夜,然而皇帝一整夜没来后殿就寝,第二日一早,她的旧衣已有人洗干净烘干了,青簪却没有换上。冬儿从曲屏后探出个脑袋:“陛下说,让您这几天,在凤藻宫收拾好东西。”
青簪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柔声一笑:“好。”
回去的一路却都有些怔忡。
皇帝似乎对她太有耐心了,这可不行。
何况,她怎么能就这样一事无为地离开凤藻宫?那么多幽暗的、藏在端雅的华服下的欺凌和逼杀,该拎出来晒晒太阳了。大
另一边,薛嫔也是第二日才知道琐莺差点折在了凤藻宫的事。当初她把琐莺从掖庭救出来,并不是打着利用人的主意的。琐莺那时已经饿到要同野猫争食了,脏兮兮地追着一只狸猫跑出来,薛嫔虽是长于民间,却也是小富之家,比下有余,因而都很少见到这样凄烈的景象。后来她才知道,因为琐莺耳力过人之故,知道别人的不少秘密,自然为人不容,受到孤立讨厌。
万幸的是,那些人并不知她得知那些阴私的本事,就来自她的一双聪耳。否则她的耳朵怕是早保不住了。
后来她就请昭仪将人安插进了凤藻宫。
如今谋算已成枉然,薛嫔也就没再刻意和明昭仪保持明面上的疏远,情急地直接进了关雎宫:“前天夜里她来找我的时候,我明明都与她说了,以后不必再冒险窃听。也不知昨儿她为何又去犯险。”“我让人悄悄去御前打听过了,人在养伤呢,不曾下狱,也已脱险。"明昭仪虽对此事来龙去脉有不甚明晰之处,但她猜想:“大约,她也有不需接到命令就必须做的事,或是不计后果想帮的人罢。”“是………
大皇子才三岁大,正是满地乱爬乱走的年纪,昭仪说着就要去笑捉他。薛嫔也暂放下隐忧,温柔一笑。
大
待回到凤藻宫,青簪这才知道,竟然连她昨夜的夜不归宿,都有人给她打点好了理由。皇后一旦问起,便会知道是琐莺牵涉的案子干系人命,而素日就属青簪同她走的最近,所以也要被提去审问。但因为浮翠替她遮掩之故,竞就连她夜不归宿的事也没能传到皇后耳中。苛主掌宫,凤藻宫中,难免人心不齐。
青簪臂弯里还挎着自己换下来的宫女衣服,她走到大殿之前,托请那个昨儿与她说话的小宫女去找了浮翠。
“青簪姐姐。“浮翠很快出来。
皇后这时候还睡着,后宫妃眷们不用来请安的日子里,皇后总都起得极晚,要不然她也未必能够得空脱身。
可浮翠虽然知道琐莺被带走同青簪离不开干系,对于青簪昨夜的去向,她却是不甚清楚,而青簪和皇帝的牵扯,就更加一无所知了。见到青簪,不免生惑:“姐姐怎么穿成这样?”青簪脸上一点笑丝也无,一想到此时就在殿内安枕高卧的皇后,她疲于再伪装起她的清孤冷淡。只道:“跟着皇后娘娘这么久,你也该表表忠心了,别让娘娘起疑。”
浮翠不明所以:“……姐姐是说?”
浮翠当然知道她为青簪说话的次数一多,皇后少不得对她心存疑虑。但她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