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复一句:"我回来了。”种璟愕然僵住,她本应是向前的,本应是大步向前的。可是她脚下像注满铅水一样沉重,呼吸也变得不平稳,一寸也挪动不了。她只能站在原地低下头看向地面。
她自我欺骗那句话是对着大家说的,可是那不规律剧烈起伏的心跳告诉自己,并不是。
种璟不敢看他的眼神,因为况悖此刻的眼神滚烫热烈,带着一丝待爆发的狂妄不羁。
最明显的,还有种璟终于能看懂的浓浓的感情,那灼热的眼神在这个风雪之夜烫得她周身如火,并且那火统统都烧向她一个人。这些让她不能再掩耳盗铃,更不能视作空无,让她藏无可藏,避无可避。况悖手里抱着滑雪板,他直接向种璟走去,抓起她的胳膊,种璟往后退,他跟着往后退,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种璟一寸一毫。脚下带进来的积雪已经慢慢融化,变成一个个后退的脚印,况悖身上的雪粒扑簌簌掉落的种璟被握着的手臂上,她的手臂也变成白色。种璟继续后退,直到后背碰触到一堵坚实的白墙,她退无可退。况悖看着她,眸子由滚烫变为炽热闪亮的星星,他凝视着她,又说一遍:“我回来了。”
说完一直观察种璟的表情,等待她的回答,似乎种璟不说话他就一直继续下去。
种璟嘴巴张合几下,强壮镇定:"回来就好。”“我、我先回去了。”
她趁况悖不注意,推开他钳制在自己胳膊上了手臂,转头咚咚咚向楼梯跑去。
种璟连电梯都忘了坐,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上楼上的房间。进了房间她直接瘫坐在床边。
汤菲和柴胡静过了会儿才回来。
两人端着一些吃的走进来,问:“小种璟,你没事吧?”种璟摇了摇头。
汤菲把几个盘子放在桌子上叫种璟:“小种璟,先过来吃东西。”种璟过去胡乱吃了几口东西,肚子早就饿过头了,现在饱腹感很强。柴胡静啃了一个大鸡腿,笑嘻嘻看种璟:“小种璟,有情况啊。”“况悖竞然为了找你去爬山,啧啧啧。”
明明下午还和人小女孩一起滑雪来着。
晚上就变这样了。
让人看不懂。
汤菲喝了口饮料问:“小种璟,你怎么那么晚回来?”忘记缆车停运时间了?
种璟摇摇头,说:“我听柳学姐说你和余聂打架了,就去中级滑道找你们了。”
“去了那里没看到你们,耽误了点时间,走着下山的。”汤菲拿着饮料的手一顿,惊诧道:“什么打架?”“我根本没见到余聂,她不一直和柳衣靖在一起吗?”种璟眉头一拧,问汤菲:“你真的没和余聂打架吗?”汤菲被种璟一脸天真的问笑了:“我手机没电了,在中级滑道滑了会儿就回来洗澡了。
“本来想晚点去找你们的,我上哪见他去。”她撇撇嘴,眉毛一扬:“再说,我才不屑和他打架。”柴胡静啃完鸡腿擦擦嘴:“一定是柳衣靖骗人撒谎,表面是校花,怎么背地里这么损。”
“她为什么骗我?"种璟气愤又纳闷。
柴胡静笑了笑:“小种璟,你没看出来吗?她对你有敌意,情敌的敌意。”种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明已经很晚了,她还一脸清醒。实在睡不着,她从床上爬起来。
旁边的柴胡静已经进入梦乡,睡的香甜,甚至还说梦话。种璟小心翼翼推开门,向楼道走去。
她睡不着,去走廊阳台上吹吹风,那里有个大露天阳台。月亮明亮高挂,发出清澈的光辉,在黑暗中成为夜的焦点。等她走近,猛然发现那里站着个人。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动静转身,面对着她站在那。是况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