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门?”
他们这个点是去县城赶最早的一趟火车,储鸣就算想搭个顺风车去公社或者县里,也不用这么早。
那就是跟他们一样了,也要出远门。
储鸣笑道:“婶子,我回趟省城!”
哦是了,之前好像听谁说过,这储知青家也是省城的。章芝英并未多想,笑道:“那倒是巧了,咱们搭个伴。……吃早饭没?我带着饼子,你吃两个。”
她早上起来蒸了二合面饼子,忙把还在睡觉的袁春放车上,去拿闺女手里提着的包。
对储鸣,章芝英的印象很好,这孩子救了她大闺女,还拿鸡蛋去家里探望。之前跟大闺女说得谢谢人家,大闺女说她来办,这两天忙的也忘了问问大闺女把这事办了没。
所以此时特别热情,非要给储鸣塞吃的。
储鸣也没客气,但他只拿了一个,笑道:“谢谢婶子,这会儿太早了,没咋有胃口,我吃一个就成。”
章芝英:“行,饿了再跟婶子说,甭跟婶子客气。”早知道储知青跟他们同路,她早上就多蒸几个饼子了。牛车缓缓启动,朝县城出发。
章芝英给赶车的刘开闸拿了两个饼子,笑道:“开闸兄弟,这趟辛苦你了。”
用队里的车,得给队里交钱,虽然交了钱,可这钱不是落刘开闸口袋里,大队给记工分。
这会儿给点好处,人家能把车赶快一点,不用着急忙慌的。刘开闸假意推拒一番笑呵呵地接过来:“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坐稳当了。”
储鸣也悄悄给他塞了半包烟,道:“刘叔,辛苦了!”刘开闸乐坏了,一大早起来赶车的那点辛苦瞬间荡然无存。这是遇上俩实诚人。
往常也干过大早上起来送人的活,有那实诚的给他塞点东西,也有那分毛不拔的,觉得给大队里付了钱,他拿了工分,就该理所应当的赶车。岂不知他握着这根赶牛的鞭子,路上颠不颠、速度快还是慢,全是他说了算。
这一路上,牛车走的又快又稳,章芝英被晃悠的昏昏欲睡,没到半路,就半歪在大闺女肩膀上睡着了。
袁凤雁握着她娘的手,输入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力,让这丝灵力停留在章芝英的心脉附近。
残忍的真相马上就要揭开了,过度悲伤的情绪容易让心脉受损,提前护着点儿。
袁平徽不做人,可章芝英付出了全部感情。一个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人,遇上个能互相依靠的人,成立小家,尤其这人表面功夫做的完美,疼妻爱子,章芝英可不就会倾注全部情感。等知道真相…莫说她只是个普通人了,哪怕是在修仙界,情劫也是最难渡的,渡过去是另一番开阔的光景;不成便坠了魔,报复天报复地,活成个人神共愤的怪物。
抵达县城,章芝英只觉得这一小觉睡得舒服,拍醒儿子,拿好了行李,袁凤雁和储鸣去买了票,在候车大厅里等到六点半,随着人群挤上了火车。不年不节又不在假期,火车上的人没那么拥挤。几人的座位挨着,安顿好,储鸣看向袁凤雁,袁凤雁微微点了下头,储鸣看向满脸兴奋和好奇的袁春:“小春,走,我带你去别的车厢逛逛。”都是熟人,章芝英倒是不担心,她叮嘱儿子:“小春,听储知青的,可别调皮。”
“哎呀,知道了娘。”
袁春兴奋地跟着储鸣离开。
章芝英心里冷不丁起了个念头,笑着看了大闺女一眼,道:“储鸣这孩子真不错。”
个子高,身板直溜,模样也比那赵卫国好,瞧着说话办事也亲和又敞亮。不过也只是转了个念头,听说储知青还要备战今年的高考,要是考上了,还不知道会考去哪里,大闺女以后留在省城,两人面都不常见了,她的想法也就只能是个想法,想想得了。
倒是这一转头,见大闺女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似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心里不由一提,道:“咋了?”
袁凤雁当然不会等到省城直接让她娘面对惊雷,准备给个缓冲消化的时间,还要商量好怎么对付袁平徽。
刚才储鸣带袁春离开,就是袁凤雁安排的。她也不墨迹,低声道:“娘,有件事…你要有个心心理准备。”章芝英莫名觉得头皮发麻,喉咙都有些发紧了:“啥事啊,大凤你说…”现实很残忍,可不得不揭开,袁凤雁深吸了口气:“娘,我爹已经在省城重新另娶了。”
“不可能,哈哈!"章芝英下意识反驳,还想笑一下,可不知怎的,觉得嘴角扯着有些僵硬。
她不太相信孩他爹会背叛她和这个家庭。
虽然当初为了回城,两人办了离婚,可袁平徽并不是一走就没了音讯,这一年多来跟家里常有联系,过年还是回来过的呢。种种迹象,都在表现他仍旧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依旧关心着她和孩子们。只是看着大闺女正色的眼神,章芝英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声音飘的直发颤:"你、你是听谁说的?消息靠谱吗?”袁凤雁:“储鸣家是省城的,他朋友跟我爹在一个厂。”不能提上一世,不能提高万里,用储鸣做消息来源是最合适的。章芝英无意识的靠回椅背上,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冷的她想打颤。
耳朵里是两道尖鸣声,大脑一片空白。
袁凤雁握上她娘的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