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地呵斥:“谁啊,干啥呢,门都要拍烂了。”
小年身体本来就虚,这么大的动静万一吓出个好歹,外头的人赔不赔的起!让她看看是哪个遭千刀的。
门一拉开,宁静秋不耐烦地道:“你们是谁啊?礼貌不懂吗?谁敲门有你们这样敲的?”
迈出拍门的第一步,章芝英反而冷静了点儿,问道:“请问,你是叫宁静秋吧?″
还讲了点礼貌,用了个'请′字,语气也很温和。宁静秋皱眉上下打量了章芝英一眼,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点了点头,还是很不耐烦:“是,你哪位?”
土里土气的,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等等,乡下来的?宁静秋忽然想到什么,心里顿时一咯噔,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出去,仅存的那点紧张又消失了大半。“啊,你敢打我……”
啪!
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紧接着头皮被人抓住,狠狠往下压。“打的就是你,不要脸的贱人,这一年吃我的花我的,花的很舒心吧?”这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
袁凤雁抬眼看去,室内左侧的卧室门被拉开,一位身形瘦削,面白如纸的男孩子走了出来。
“妈……”
袁开年抬眼,视线与袁凤雁四目相对,轰的一声,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雾散了,他′看'到了雾后头的那张脸和相关的事。是乡下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姐带着爸爸的前妻找过来了。可现在'看'到了有什么用?
只是为什么?
这个大姐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的预知梦为什么梦不到乡下大姐的脸?不知怎的,袁开年后背窜上一股寒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着抖。章芝英被听到动静出来的邻居拉开。
邻居们不明所以,七嘴八舌地询问原由。
章芝英出了口恶气,这会儿身心通畅。
大闺女说的对,越过袁平徽先来家里闹一场,她痛痛快快的出口气先。要是先见了袁平徽再跟着他来见这个贱人,那时候袁平徽护着拦着的举动必然戳她的心窝子。
毕竟心里再恨那个背叛自己的人,感情也真不是半天就能散的。袁平徽每一个维护这个小家的举动,都是在她伤口撒盐。那还不如在被人撒盐前先讨回点利息。
“各位左邻右舍,我是袁平徽的前妻,一年前袁平徽为了回城跟我办了假离婚,这事儿在我们村是过了明路的,我娘家人做的见证。可那个男人前脚回来,马上就娶了新老婆,投胎都没有他这么快!”“明明在城里又结了婚,却瞒着乡下的媳妇孩子,这一年跟我要钱要东西…“章姐姐!"宁静秋红肿的脸越发觉得滚烫,她大声打断宁静秋的话,“这是你跟平徽的事,没必要喧嚷的大家都知道,你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考虑你闺女,你说呢?”
真是平徽乡下那个前妻啊,叫章芝英,她知道她的名字。章芝英挑了挑眉,知道要脸啊,知道要脸就好!她不打算要脸,她要钱,要赔偿,要实际的东西!“既然不想让我说,那就赶紧滚去厂里把你男人喊回来,这账我跟他算!”说完一把推开宁静秋,带着大闺女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宁静秋咬牙,这账要跟袁平徽算,那打她这一顿算什么?不过现在她可不敢说什么,忙出来把门掩上,想把围观的邻居打发了,去喊平徽。
袁凤雁转身,重新把门拉开,笑道:“这门还是开着的好,你儿子这幅模样,万一突然嗝屁了,冤枉到我们头上,我们可担不起,这毕竟是你们的…”“你是冰雁还是凤雁?好,阿姨听你的,这门不关,可有些话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乱说。闺女,平徽是你亲爸,你也不想污蔑你亲爸是不是?”宁静秋听到那个'奸′字,心头就是狠狠一跳,忙大声打断,语气半是劝告半是威胁的道。
你亲爸不好过了,你们这些当儿女的脸上能有光?袁凤雁挑挑眉:“那就速度快一点,要是耽搁太久,我可不敢保证跟这些婶子大娘们说些什……”
语毕转身回屋!
宁静秋咬了咬牙,有人看着也好,她还担心这对母女伤害小年呢。看着小年虚弱的几乎半透明的脸,心里一沉,赶紧去厂里喊人。屋里,章芝英的视线仿佛带着胶,死死的盯着对面那张脸。像,像啊,可真他娘的太像了!
这要说不是袁平徽的种,狗都不信。
这么像的一张脸,袁平徽都不怕左邻右舍说三道四吗?真是逼脸都不要了。
收回视线,等着那个畜生回来。
袁凤雁低头摆弄着袖囗。
为了隐藏小竹,她还穿着长袖的褂子,不过料子薄,倒也不热。神识散开,忽略门口那些小声的嘀咕,很快锁定了她爹这个小家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