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随即笑了笑,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十三弟偶尔染上了风寒,想来是乳母不够尽心。我已调了妥帖的人过去,小妹担心什么?”父皇生前的心思昭然若揭,忌惮着他日渐长成的儿女。就如光华渐盛的明珠玉器,愈发衬出自身的迟暮衰败,又怎及幼子懵懂无知,天然地全身心依赖他时至今日,再去探究父皇属意于谁,已然毫无意义。可……这不到两岁的幼子,当真能够在深宫之中活下来吗?更何况……卫琢的血……卫怜面色发白:“父皇从前是最疼爱十三弟的,他年纪还大小……“小妹为何总是担心别人?"卫琢沉默了一瞬,才淡淡开口:“若说疼爱,倒也未必。父皇生前招揽了几个妖道,术法需以幼子之血温养己身,以期祛病延年罢了。”
卫怜不敢置信,低头无措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眼睫颤了又颤:“…幼子无辜。看在十三弟与我们一般,父母俱已不在人世,请皇兄…多照料他几分吧。”
卫琢眼睛微微弯着,目光落在她脸上,并未立即回答。直至卫怜攥住他衣袖的手愈发收紧,才轻声说:“好。”
“皇兄既已应下了我,就不能骗人。“卫怜小小声道。“我不骗小妹。”
卫怜被他漆黑的眼珠盯着,鼻尖忽地一酸。直觉他此话,并非单指眼前这一桩事。
她闷了许久,才再次开口:“你骗了沈聿。”卫琢不急也不缓,微微笑了一下,温声又说了一遍。“我不骗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