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忌惮与敬畏。
她对这个青年的评价,再次疯狂上调。
能在这种突发状况下,毫发无伤地护住飞鸟,甚至连让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解决了战斗……
其实力,恐怕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这家伙的咸鱼外表,简直是世界上最顶级的保护色。
“仁大人派我来通知两位。”
蕾蒂蒂亚压下心头的震撼,转入正题,
“【沙拉曼达】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请各位前往他们的迎宾馆休息。另外,珊朵拉大人召集了紧急会议,商讨关于魔王来袭的事宜。”
“又开会?”
路凡的眉毛立刻拧成了一团,整张脸都垮了下去。
他有理由怀疑自己被下了“开会必到”的诅咒,这才消停了多久?
“知道了,我举报十六夜,让他替我去。他刚才还说要给【沙拉曼达】的保安们一点小小的强者震撼,现在正好是机会。”
蕾蒂西亚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珊朵拉大人指名,临时同盟的三方高层,以及所有‘问题儿童’,必须到场,尤其是‘究极问题儿童’。”
路凡:“……”
淦!
精准点名!
“都怪十六夜每次都把我推上去。”他极小声地嘀咕。
蕾蒂蒂亚假装没听见,她转向飞鸟,语气放柔:“好了,我们走吧,飞鸟小姐。”
飞鸟默默点头,一言不发。
她最后望了一眼那尊在夜色中沉默的红色巨人迪恩,眼神无比复杂,然后转身跟着蕾蒂西亚离开。
路凡跟在她们身后,看着飞鸟那明显消沉下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次事件对这位大小姐的打击,看来是真的不小。
也好。
早点被社会毒打,总比以后被魔王毒打要强。
毕竟,在这个神佛满地走、魔王多如狗的箱庭世界,光靠那点天生的“威光”,连鼠群都镇不住,迟早要出大事。
他抬头看了看北区上空那轮被境界壁染成红色的月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走了几步,路凡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路凡大人?”蕾蒂西亚警惕地回头。
飞鸟也停了下来,茫然地看向他。
“我说,大小姐。”
路凡看着飞鸟,眼神里带着一丝嫌麻烦的审视。
“你的那个‘威光’,原理是什么?”
飞鸟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她抿着唇,似乎不想回答这个让她受挫的根源。
“命令,支配。”她最终还是低声吐出几个字,“用语言和气势,让对方产生敬畏,从而听从我的命令。”
“哦,懂了。领导力光环嘛。”
路凡点点头,一副“我完全理解”的表情。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套对这边的原住民,可能不太好使?”
“什么意思?”飞鸟皱眉。
“意思就是,”
路凡伸出一根手指,语气懒散却一针见血,
“你的‘威光’,本质上是一种基于‘身份’和‘阶级’的精神类恩赐。在你的世界,你天生高贵,所以你说的话有分量。但在箱庭,这套逻辑不完全通用。”
“这里的生物,敬畏的是纯粹的力量。”
“你的力量能一拳打爆它,它就听你的。你说得天花乱坠,在它眼里可能跟蚊子叫没什么区别。”
“刚才那群老鼠,它们脑子里只有‘吃了那只精灵’这一个念头,它们甚至没有‘阶级’这个概念,你怎么支配?”
飞鸟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路凡的话,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切开了她一直不愿面对,甚至刻意回避的现实。
“所以……”她颤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所以,你需要一个‘翻译’。”
路凡又打了个响指。
“一个能把你的‘命令’,翻译成这里所有生物都能听懂的‘语言’的工具。”
他顿了顿,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她。
“比如,把‘退下’这条命令,翻译成‘一发能把它轰成渣的火球术’。”
“简单,直接,有效。”
“我……”飞鸟哑口无言,感觉世界观正在崩塌和重组。
“仁大人他们还在等我们。”蕾蒂西亚适时地出声,打断了这场堪称“补习”的对话,她怕再说下去,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会当场碎掉。
路凡耸耸肩,不再多言。
点到为止。
毕竟,教人变强这种事,太麻烦了。要不是怕她以后再惹出事端打扰自己睡觉,他才懒得开口。
不过,看着飞鸟虽然依旧消沉,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挣扎和思索的样子,路凡觉得,这趟街,总算没白逛。
他跟上两人,双手插兜,再次打了个哈欠。
麻烦事一件接一件。
他的退休生活,真是遥遥无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