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风呼啸,教皇殿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冷。
李安澜昂首看着前方。
忽然,一道俊逸少年的身影来到了自己眼前。
“怎么一个人回去,教皇冕下难得没有监禁你,要不要我陪你回去?”光翎斗罗笑了一声,手掌拍着李安澜的肩膀。
“光翎前辈?”李安澜想起光翎斗罗几年前说的事情,“你今晚前来,是找到机会了吗?”“有机会,到时候我和大供奉会联手帮助你暂且离开,而且我们供奉们一致认为,武魂殿已经教导不了你什么了,不如前往外面闯一闯,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分殿,也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光翎斗罗早就商量好,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李安澜还是细问道,“光翎前辈,真的稳妥吗?”
“放心,就当是为了小雪,你离开之后,若是遇到了小雪,尽量照顾好她,这孩子没少思念你。”光翎斗罗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教皇殿。
待的越久,容易被比比东发现。
数日而过……
夜晚,教皇殿深处的密室终年不见天日,唯有墙壁上镶嵌的幽蓝宝石散发着冰冷的光,照亮比比东悬浮在半空的身影。
她周身环绕着浓郁的紫黑色气流,那是罗刹神传承中蕴含的极致邪恶与杀戮气息,此刻却如失控的毒蛇般在她经脉中窜动。
细密的血痕正从她皮肤下渗出,在洁白的长袍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花。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她齿间溢出,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紧贴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罗刹神的意志正疯狂冲击着她的神智,那些扭曲的欲望与毁灭的念头像潮水般反复拍打着她的精神壁“比比东……这样的神考哪有这么容易,你的师弟属于你,但是心不属于你,不如听我的,彻底与他交融在一起,让他彻彻底底的属于你?”罗刹神阴森的笑容,在比比东耳边回荡。
“休想……我不会做出让师弟心寒的事情,他心中有我,更何况这具身体属于我,我不允许你往我身体注入这样的力量。”比比东强硬的反抗,但是内心却也是想要把自己的师弟……
忽然,指尖凝聚的神力骤然失控,狠狠反噬在胸口,比比东闷哼一声,从半空跌落,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黑袍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露出的肩头瞬间浮现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紫黑色的血液正汩汩涌出,带着刺鼻的腥气。
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微光站在门口,正是李安澜。他是被密室里隐约传来的异动引来的,自从昨夜比比东说了让他搬来同住的话,他便总觉得心神不宁,方才路过这处平日禁足的区域时,分明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碰撞声。
“师……师姐?”李安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看清密室里的景象时,瞳孔骤然收缩。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比比东。
那个永远高傲如神祇、将一切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教皇,此刻正蜷缩在石壁边,脸色惨白如纸,胸口的伤口狰狞可怖,紫黑色的血液甚至腐蚀了身下的青石地面,冒着细微的白烟。
看见廊下的李安澜,她脚步一顿,眉峰瞬间蹙起,语气冷得像淬了冰:“谁让你在这待着的?滚回房去。”
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却掩不住一丝虚弱的颤抖,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这副被邪恶力量反噬、近乎失控的狼狈模样。
李安澜却没有动。他看着她紧咬着下唇、额上冷汗涔涔的样子,想起昨夜她颈侧那道浅淡的疤痕,想起她语气里偏执的占有欲下隐藏的脆弱,心口忽然一紧。
他一步步走近,无视了她眼中的警告,在她面前蹲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师姐,你受伤了。”“用不着你管!”比比东试图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却发现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快消失了。
罗刹神的蛊惑仍在耳边低语,诱惑着她彻底释放那股毁灭的欲望,可眼前李安澜清澈的眼眸,却像一道微弱的光,让她混沌的神智有了一丝清明。
李安澜站起身,没接她的话,只是从袖中拿出那瓶小巧的瓷瓶,递到她面前:“师姐,上点药吧!”比比东的目光落在那熟悉的瓷瓶上,瓶身是她亲手烧制的,上面还留着她当年随意刻画的紫藤花纹。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随即又被她强压下去,冷声道:“用不着。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她说着就要绕开他,手腕却被轻轻攥住。
李安澜的手指有些凉,力道却很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师姐,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见你难受,可伤口若不仔细打理,会发炎的。”
他仰头看着她,月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片清澈的担忧,像极了多年前他刚到武魂殿时,她夜里为他处理修炼伤处,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问“师姐会不会疼”的模样。
比比东的心头猛地一软,那点刚硬起来的棱角瞬间垮了大半。
她想怒斥他放肆,想甩开他的手,可对上他认真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些年,她习惯了用强硬的外壳包裹自己,习惯了用威严和自己心中的冷漠面对所有人,唯独在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