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千仞雪买糖画时的侧脸,他听千仞雪说话时微微颔首的弧度,甚至他指尖无意识摩挲书脊的动作,都像烧红的针,一根根扎进她心里。
她看见他买了那支墨蔷薇,看见他小心翼翼收起来的动作,心口那团嫉妒的火焰非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
他会给别人买花,会对别人温柔,却唯独对她,永远带着防备与疏离。
很好,真是太好了。
比比东的指尖萦绕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紫黑色魂力,擦肩而过的一只流浪猫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蜷缩在角落浑身抽搐。
李安澜闻声回头,只看到一道一闪而逝的墨绿影子,再定睛时,只剩那只猫在地上挣扎。
“奇怪。”他喃喃道。
“怎么了?”千仞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微蹙,“这猫像是中了毒。”
李安澜蹲下身检查了片刻,发现猫身上并无外伤,只是魂力紊乱得厉害,像是被某种霸道的魂力冲击所致。
他注入一丝雷电魂力试图安抚,却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弹了回来。
“走吧,这里不对劲。”李安澜站起身,拉了千仞雪一把。
不知为何,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
千仞雪被他拉住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跳,却也敏锐地察觉到周遭空气里那丝若有似无的阴冷气息。
她点了点头,两人加快脚步,没再停留。
直到目送李安澜将千仞雪送回太子府,独自走向自己的住处时,比比东才从暗处走出,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夜渐渐深了。
李安澜洗漱完毕,只觉得浑身疲惫,魂力消耗加上心神不宁,倒头便睡。
储物魂导器里的墨蔷薇静静躺着,他早已忘了白日里的打算。
窗外月光正好,照进屋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窗外掠过,悄无声息地落在床边。
比比东褪去了白日里的墨绿长裙,换上了一身贴身的紫色睡袍,乌发披散在肩头。
紫罗兰色的眼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像蛰伏已久的猎手,终于等到了猎物松懈的时刻。
她俯身,看着李安澜熟睡的侧脸,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眼底却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
“师弟……你跑不掉的。”她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
李安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蹙,正要睁开眼,却猛地感到身上一沉!
他惊觉睁眼,对上的便是那双近在咫尺的紫罗兰色眼眸!
幽静的深夜,紫色的眸子,显得格外的明亮,甚至是病娇的样子。
比比东不知何时已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魂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压制住他体内的雷电之力。
“师……师姐?!”李安澜浑身一僵,睡意全无,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按得动弹不得。她的力量远比看上去要强大得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
比比东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语气却冰冷刺骨:“师弟……你今日,很开心?”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脖颈,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他与千仞雪并肩而行的画面。
“那朵蓝玫瑰,送得真大方啊。”
李安澜心头一紧,终于明白白日里的不安来自何处。
她一直在跟着自己,而且师姐居然不去离开教皇殿,明显不符合常理!
“你想干什么?”他对视着比比东,雷电魂力在体内疯狂冲撞,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压制。比比东笑了,笑得妖冶而疯狂:“不干什么……”
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偏执:
“就是想看看,师弟心里,到底还装不装着师姐。”
窗外月光正好,却照不进这满室的暗流汹涌。
李安澜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位师姐的疯狂,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李安澜的挣扎让比比东眼底的疯狂更盛,她忽然俯下身,鼻尖几乎蹭到他的锁骨,喉间溢出低哑的笑:“师弟身上,有她的味道呢……蓝玫瑰的甜香,真让人恶心。”
她的指尖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李安澜肩骨里,紫黑色的魂力顺着指缝渗出来,在他皮肤上烙下几道浅浅的焦痕。
李安澜痛得闷哼一声,雷电魂力在体内炸响,却被她更霸道的力量死死摁回经脉,像是被锁链捆住的困“师姐!你清醒点!”李安澜怒目圆睁,他从未见过如此偏执的比比东,“我和千仞雪只是……”“只是什么?”比比东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紫罗兰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猩红的血丝。
“只是并肩逛街?只是给她买糖画?只是看她抱着你送的花笑?”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突然压低,贴着他的耳廓吐气如兰,语气却淬着冰:
“你忘了是谁教你凝聚第一缕魂力的?忘了是谁一直照顾你?忘了是谁帮助你淬炼身子吗?”“我对你那么好……”她的指尖抚过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