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捏着他下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指腹碾过他唇瓣时带着滚烫的温度。
她俯得更低,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呼吸里都带着偏执的热:
“师弟怎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还是……不敢看我?”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却没半分暖意。“你看这双眼睛,当年在武魂殿后山,你总说师姐的眼睛像紫罗兰花,好看得很,现在怎么怕了?是怕这花里藏着的刺,扎疼你吗?”
李安澜被她捏得下颌发僵,偏头的动作被死死钳制着,只能被迫看着她眼底翻涌的粉色漩涡。那里面哪有半分紫罗兰的清雅,全是满满的占有欲,连月光落进去都被融成了偏执的光。
“师姐放开………”
“放开?”比比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他手背上,凉得像冰。
“当年你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师姐,师弟你不是负心汉,你是我比比东的师弟,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弃我而去?”
她的指尖忽然松开下巴,转而抚上他的肩头,那里还留着白日里被紫黑色魂力烙下的焦痕。她轻轻按了按,动作竟带着几分诡异的温柔:“你看,现在疼了吧?疼了才好,疼了才记得住,就像当年我教你练魂力。”
“千仞雪能吗?”她猛地加重语气,指尖掐进那道焦痕里,李安澜痛得浑身一颤。
她却像是没察觉,只顾着喃喃自语,眼底的粉色亮得惊人,“她连自己的身份都要瞒着你,她能护你什么?她只会把你卷进天使一族的算计里,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对你的。”
“我爱你啊,师弟。”
这句话她说得极轻,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说的,温热的气息混着眼泪的凉意,落在他唇上时竞带着一丝蛊惑的甜。
可那甜里裹着的却是冰冷的偏执,她指尖抚过他的眉眼,又滑到他心口,隔着衣料按在他心跳的地方:“这里只能为我跳,只能想我一个人,那些给千仞雪的糖画、送的花,都该收回来,糖画会化,花会谢,只有我能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她忽然俯下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粉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锁着他的眼睛,像在进行一场不容拒绝的宣哲:
“等我处理完那些碍事的人,就带你回武魂殿,我把教皇的位置给你也没关系,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去……”
夜风带着天斗城的凉意掠过宫墙,千仞雪站在李安澜住处外的回廊下,指尖还捏着换下的太子朝服一角可还没走到窗下,就听见屋内传来压抑的声响。
不是魂力碰撞的轰鸣,是低哑的话语混着一丝隐忍的痛,那声音太熟悉,是李安澜的。
千仞雪的心猛地一沉,天使魂力下意识在掌心凝聚,脚步放得更轻,悄然绕到窗侧。
窗纸并未糊严,留着一道细缝,她屏住呼吸望进去的瞬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
屋内的月光亮得有些刺眼,比比东半俯在床沿,一只手按在李安澜肩头,指尖泛着紫黑的魂力。而李安澜的侧脸绷得发白,唇瓣紧抿着,肩侧的衣料下隐约能看见焦痕。
他分明是被压制着,连挣扎都显得无力。
更让她心头刺疼的是,比比东的额头抵着李安澜的额角,那双总覆着寒霜的紫罗兰色眼眸。此刻竞泛着诡异的粉,正一瞬不瞬地锁着他,嘴里还低低念着什么,语气黏得像化不开的蜜,偏那蜜里裹着的占有欲,隔着窗缝都能渗出来。
.……只有我能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比比东的声音飘出来时,千仞雪捏着廊柱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撞在冰冷的木头上,疼得她指尖发麻,却浑然不觉。
她望着李安澜被按在床榻上的身影,望着他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抗拒与痛楚,白日里他给她买糖画时温和的笑、递过墨蔷薇时指尖的温度,此刻全翻涌上来,和眼前这一幕狠狠撞在一起。
心痛像潮水似的漫上来,堵得她喉咙发紧。
她知道比比东偏执,却没料到她会如此肆无忌惮。
在天斗皇宫里,在她眼皮底下,这样将李安澜困在掌心,用那样病态的眼神宣告占有。
而李安澜……他分明是不愿的,可他身上的魂力波动滞涩得厉害,显然被比比东压制得死死的。嫉妒也跟着疯长,缠得她心口发疼。
可比起嫉妒,更多的是慌,是看到李安澜受制时的慌,是怕他真被比比东拖回武魂殿的慌。她猛地想起白日里比比东说的“处理完碍事的人”,那话里的狠意此刻听来,竞带着让她胆寒的笃定。“比比东!”
千仞雪终是没忍住,低喝一声推窗而入,实在是自己根本忍受不了/
天使魂力在她周身亮起淡金的光,冲破屋内阴冷的魂力场,落在地上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猛地跳了跳。
屋内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她。
比比东看到她素白的常服、卸下伪装后露出的真实面容时,眼底的粉色非但没淡,反而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按着李安澜肩头的手却没松:
“倒是省了我去找你,天使一族的小殿下,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了?”
李安澜看见千仞雪的瞬间,瞳孔微缩,唇瓣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