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带齐。”众人齐声应是。
孟羽凝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突然严肃起来:“这次回京,殿下还是要和平日里一样,出门要乘坐轮椅,你们一定要切记切记,在外人面前,殿下是不良于行的。”
众人神色一凛,齐声应道:“奴婢明白!”“属下明白!”孟羽凝接着说:“在府上这几年,想来你们都已清楚咱们殿下的处境,京城看似繁华,实乃虎狼之地。”
“若有人行差踏错,丢的不仅是自己的性命,更会将整个慎王府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从即刻起,大家一定要谨言慎行,可都记住了?”众人全都朗声答:“谨记姑娘教诲。”
见众人神色紧绷,孟羽凝语气稍缓:“除了穆樱穆梨,你们皆是岭南水土养大的,没有经历过北地严寒。等我们到达京城时,只怕已是大雪纷飞的时节。“前阵子让你们做的那些厚衣棉鞋务必随身携带,沿途需得边走边添衣,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殿下此去,如赴刀山火海,我们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坚决不能拖后腿,成为殿下的负累。”
众人又激动,又紧张,攥拳道:“是。”
孟羽凝颔首,挥了挥手:“赶紧去忙吧。”一群丫鬟转身,各自忙活起来。
穆梨仍如青松般立在廊下,孟羽凝抬眼望去,笑问:“你的行装可都收拾妥当了?”
穆梨拍了拍腰间佩刀,利落答道:“属下轻简惯了,一把刀,一个包袱,随时可动身。”
孟羽凝想起前日偶然瞥见她和穆樱的包袱里,除了一套换洗衣裳,再无他物,不由莞尔:“也罢,你们惯来洒脱。不过孟金心细,早已将你们路上所需的物件一并打点妥当了。”
穆梨抱拳一笑:"属下同阿樱谢过姑娘体恤。”孟羽凝捧起案上温热的茶盏,静静坐在榻上,看着孟金几个进进出出忙碌不停,她的神色渐渐凝重。
在这苍海郡,天高皇帝远,祁璟宴是这里的王,有他罩着,她的日子过得自由又惬意。
可等回到京城,日子怕是没有这么好过了。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既然来了这一遭,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全当体验了。
等孟金她们全部都收拾妥当,穆樱带着陈郡守夫人白夫人来了。听到通传,孟羽凝即刻起身相迎,亲自将人扶进内室。白夫人目光掠过屋内整齐码放的箱笼,一把攥住孟羽凝的手,眼圈微红:″妹妹果真明日便要启程?”
孟羽凝点头:“是,明儿一早就走。”
孟羽凝引她在临窗暖榻坐下,摆手屏退左右,才轻声道:“白姐姐,你我姐妹一场,我也不瞒你,我这一趟回京,也不知何时再能回来,那私房菜馆的生意,往后全要托付给姐姐了。”
白夫人点头:“这菜馆我自当用心经营,若侥幸盈利,你我五五分成,每年岁末,我差可靠之人送往京城。”
这话先前她就是这般说,现她还是这么固执。孟羽凝无奈笑出声,笑着笑着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满都是不舍:“白姐姐,在这苍海郡,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
白夫人眼底泛起泪光,却强撑着笑意:“妹妹这一去,姐姐只盼你前程似锦,再不必回到苍海郡这偏隅之地。”
“可若将来,京城的风雨让人倦了,或是妹妹在那待腻了,这里永远留着你的菜馆,永远有等你的白姐姐。”
孟羽凝喉间一哽,顿时明白她话中深意,心头不禁一暖,伸手抱住白夫人,“姐姐放心,待我在京城站稳脚跟,定要备好好酒好菜,迎你和孩子们来京城玩。”
白夫人闻言收紧了双臂,红着眼睛笑着说:“那姐姐可就等着沾妹妹的光,去见见天子脚下的繁华了。”
静心心斋的东西已经全都都打包收拢好了,孟羽凝吃过晚饭,就直接留在了燕拂居歇息。
她陪着屹儿歇在西厢房,屹儿好开心,兴奋地裹着锦被滚来滚去,又拉着阿凝的手说了好久的话,还让阿凝给他哼了以前的曲子,这才攥着阿凝的衣袖睡了。
等屹儿睡熟之后,孟羽凝为他掖好被角,悄悄起身,去了榻上。深秋的岭南,夜里还是有些凉,她裹着被子,想着回京以后要面对的种种,辗转难眠。
正翻来覆去间,就听窗外有人小声说话:“阿凝,可睡了?”一听是祁璟宴,孟羽凝便坐了起来,凑到窗边,小心把窗户打开,就见祁璟宴正站在窗外。
她伸手牵住他的手,轻声问:“殿下怎么还不睡?”祁璟宴捏捏她的手指:“我睡不着。”
自己一个外人都睡不着,更何况祁璟宴了,孟羽凝十分理解,也有些心疼:“那如何是好,明日还要赶路呢。”
祁璟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床上:“屹儿睡着了吧,阿凝你过去正屋陪我可好?”
孟羽凝想到睡前一再答应屹儿今晚会陪他的,她不想食言,于是说:“那殿下进来吧,我们就在这屋里睡。”
说完又改口:“不行,这床不够宽,榻不够长,要不,咱们抱着屹儿一起回正屋去?”
祁璟宴有些不情愿:“屹儿都那么大了,也自己睡了那么久了,留他一人在这无妨的。”
孟羽凝:“可是我答应屹儿了,再说了,咱们都要走了,以后回京肯定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