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想了想：“嗯，也对。如果纯随机的话，某一方恰好掌握了全部题目的相关数据，那这场游戏就不再是估算游戏，而变成了运气游戏。
“这样想来，一边一半确实更合理。
“但知道这一点又怎么样呢？不就还是各赢一轮。”
许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知道了！
“因为这游戏还有追加投资的选项，两名高管，最多追加四万！
“假设遇到我们比较有把握的问题，又得到了虚拟员工的数据提示，就可以果断地追加投资。“因为对方大概率是没有这条提示的。
“只要赢下来，就可以获得7万分钟签证时间！
“也就是说，追加投资原本是一个高风险的选项，但如果我们猜到了这条规则，追加投资的风险就会降低，让我们能获得更多收益！”
付晨恍然：“哦，确实是这样！
“我们是得尝试着追加投资了，虽然公司的账户余额目前还算安全，但再这样扣减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一旦断裂，那就全完了。”
众人看向电脑上的公司详情面板。
【第17有限责任公司】
【4月公司账户余额：88000分钟签证时间】
【5月预估收入：6万分钟签证时间】
【5月预估员工薪酬支出：72000分钟签证时间】
许彤有些担忧：“我们最多把员工薪酬削减30%，也就是从原本的8万分钟，削减到56000分钟。“但很快就会再次入不敷出，我觉得，还是得裁员。”
李仁淑摇头：“但是苏婶不同意，而且态度很坚决。
“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倒是还好，没到快破产的地步，还能至少再坚持三四轮。
“而且苏婶也说了，如果真的出现破产的可能，她会去签连带协议。”
许彤解释道：“我不是在担心资金链的问题，我是在担心，我们没有找到这个游戏的最优解。”见李仁淑和付晨都不太明白，许彤继续说道：
“从我的工作经验来说，其实一家公司里，肯定是存在混子的，只是多和少的区别。
“如果真的想要把一家公司的成本精简到最低，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果断地、大幅地裁员，试运行一段时间。
“等发现某个人必不可少之后，再重新召回来。
“这样的办法，比一般的盲目裁员要好用得多。
“这游戏里不止有裁员，还有招聘。而外面又是经济寒冬，这意味着裁掉的员工短期内找不到工作，还是会挂在招聘市场上。
“我们完全可以裁掉一大批员工，然后观察一下公司运行的状况。如果真的会出现停摆风险，那就把其中的一些关键人给召回来。
“甚至有可能钻系统漏洞的空子：
“比如这个月我们是20名员工，薪酬72000，下个月我们裁一半，薪酬只需要支付36000，下下个月我们哪怕再把裁掉的人都召回来，工资重新回到72000，那下个月我们省下的36000，不还是实打实地攒到公司账上了吗？”
付晨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但我严重怀疑你一旦把人裁掉就绝对不会再招回来。”
许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关键是尝试，验证游戏机制。
“这些操作我们不试一下的话，怎么能知道行不行得通呢？
“我们不能只想着不亏本，还得考虑赚签证时间啊！
“这次的签证时间是四人均分，假设我们想从游戏里拿到3万分钟签证时间的话，最后的账户结余至少得有12万。
“从目前的游戏难度来看，在不考虑裁员节流的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付晨皱着眉头：“但……这游戏毕竟是审判游戏，虽然目前没有任何关于审判的相关说明，但或许审判已经在我们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开始了呢？
“大家都活着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许彤摇头：“或许把公司运营得更好，也是审判不触发的条件之一呢？”
李仁淑考虑片刻说道：“许彤说的也有道理，目前没办法做出特别准确的判断。
“我觉得可以进行裁员的尝试，这游戏总不至于因为我们裁掉几个虚拟员工，就直接给我们即死惩罚吧？
“试一试，确定游戏机制，如果发现问题就再招回来。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苏婶会强烈反对这个方案。”
许彤看了看时间，下次市场调研即将开始。
“这次你和付晨去吧，我留下来盯数据，顺便考虑要不要再做一份新的裁员方案。
“等你们回来之后，我去尝试着说服苏婶。”
李仁淑点了点头：“好。”
她重新调整了市场调研的名单，仍旧是和付晨各自带了1万分钟签证时间，离开了办公区。许彤盯着电脑屏幕，等待着新的数据出现。
与此同时，她也不自觉地捏了捏口袋中的播放器。
苏秀岑的执念，就是总想要救下所有的人，而不懂得必要的淘汰和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