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那慌乱就被更深的怨毒和挑衅所取代。
她想起周祈年因为林笙而对她的冷漠和质问,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
沈清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林笙,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这不是笙笙吗?怎么跑来医院装可怜?想要博取祈年的同情?”
林笙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没有应声。
她这种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沈清,让沈清觉得自己此刻在她眼中就像是跳梁小丑。
“林笙,你别得意!”沈清的声音不受控的尖刻起来:“别以为祈年现在护着你,你就赢了!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抢走属于我的东西!祈年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想踏进周家大门!”
“说完了?”林笙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她神经不自禁紧紧绷起:“沈清,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沉静的气势却让沈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做的那些脏事,留下的痕迹远比你想象的多。”
林笙的眸光没有任何变化,但越是这种平淡的语气就越是让沈清不安。
“沈清你最好继续疯,千万别停下,同时你也最好祈祷自己永远别露出马脚,否则……”
她的话没有说完,只是留下一个冰冷的充满警告的眼神,然后看着她浑身紧绷的样子,绕过她,径直走向缴费窗口。
沈清怔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直到林笙交完费离开,她才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像是找到发泄口一样猛地掏出手机,但看到来电显示后,脸色微变,慌忙接起,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快步离开,背影甚至有些仓皇。
林笙回到病房时,孙蔓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到林笙进来,她闭上眼睛,转过头去,用沉默表达着最强烈的抗议。
林笙站在床边,看着她这样子,只觉得心中酸涩难言。
她知道,母亲固执地认为唐聿礼是她最好的归宿,这种观念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能改变。
林笙默默地坐下来,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地削皮。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水果刀划过果皮的细微声响。
良久,她才轻声开口:“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有些路,我想自己走,就算以后摔得头破血流,我也认了。”
听到她的话,孙蔓的肩膀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林笙不再试图劝说。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床头柜的碟子里,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
“您好好休息,我回去给您拿些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她说着站起身,声音平静重复道、“我不会再回唐家了,您也别再回去,等您出院,就直接回我那里吧。”
她说完这一句,又深深看了孙蔓一眼,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等林笙再次回到唐家老宅,心情已然不同。
她径直走到了孙蔓的房间,拿出行李箱,开始孙蔓的东西,她的动作很快,但对于那些属于唐家赠送的东西,她都没有要拿的想法,全部都留了下来。
窗外,雪又悄悄下了起来,无声地覆盖着整个京北。
当她提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走下楼梯时,玄关的门正好被推开。
唐聿礼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甜笑,正歪头和他说着什么的孙雨。
三人迎面撞上,气氛瞬间凝滞。
唐聿礼的目光先是落在林笙手中的行李箱上,瞳孔骤然收缩,随即抬眸,死死盯住她的脸,眸底的情绪剧烈翻涌着。
孙雨也看到了林笙,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转化为一种不可察觉的担忧。
她悄悄往唐聿礼身边靠了靠,声音娇软:“聿礼哥哥……”
林笙的目光平静地掠过他们,没有任何波澜,脚步也没有停顿,继续拖着行李箱,垂目经过他们身边,走向门口。
雪花从门缝里吹进来,落在她乌黑的发间和纤长的睫毛上,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平静,也格外漂亮,却像蒙着一层冰霜,隔绝了所有温度。
“林笙。”唐聿礼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极致的压抑:“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笙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我来拿我妈的东西,借条,我明天早晨会送过去。”
唐聿礼被她这副彻底划清界限的态度激得额角青筋直跳,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又想起她和别的男人的相处,一股口不择言的怒火猛地窜起:“好!很好!林笙,你够狠!带着你那些东西,滚得越远越好!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你!”
林笙眸光微动,没有应声,只是用力拉开门,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进外面的风雪里。
唐聿礼死死盯着那扇重新关上的门,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玄关柜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孙雨惊呼一声。
“聿礼哥哥,你别这样……”孙雨试图去拉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笙笙她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