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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元醉榻辗转,崔裁缝牢狱威逼(2 / 2)

是一天一刷的。“我瞧咱这里头,就数崔大哥最有福气,咱家婆娘为了咱少吃口馊饭,打点的家里产业都去了十之七八。哪像崔大哥,不消一分银子也能这般受用。”隔壁牢房的犯人酸溜溜道。

“谁叫人家养出个好女儿呢?我日后要有出去的一天,也开个窑子,挑几个瘦马养着,届时送到那些大官家里,倒比在那盐课司里强许多。”“呸!你吃灯草灰,放他娘的轻巧屁呢!"崔裁缝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垫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根草棍,闻言得意地啐了一口,“我家里那丫头可是万里挑一的,老子为了栽培她不知费了多少心力。瞧见那宋大人没?自打纳了我家丫头,再没在外头过过夜!你当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雌的就成?把你那粪桶往边上挪挪,离得老远都闻见一股骚味儿。”

那日崔护来后,宋鼎元便吩咐狱中关照一二。崔裁缝从三人混居的牢房挪到了这单间里,从前那又潮又硬还带股子霉味的草垫子换了新的,一应吃食也是洁净不少。今儿重阳,他还得了块重阳糕,给旁的犯人羡慕的要不得。他刚下狱时节,只当身家性命要交代于此,直吓得三魂去了七魄,镇日心惊胆寒,战战兢兢。又见同监的人时常有家人探望打点,好歹免些牢头鞭棰,吃些干净饭菜,他家的婆娘却自打收监以来便如死了一般,没些个踪影,心中不免暗恨。

直至前几日,那牢头忽得翻转了面皮儿,待他殷勤和气起来,崔裁缝初时还疑惑,想了一回,只道是宋大人因着谢秋华的面子,才有此照顾。想来也是,自己再不济,好歹算那小妮子半个娘家人。有道是一人得道,带携全家,自己落了罪,她面上也无光不是?这般想着,崔裁缝愈发得意洋洋起来,盘算着出来后该给谢秋华分多少好处银子才是,又惦记起那银姐儿,许久不见,也不知有没有接别的客。正说着话儿,只见那牢头朝着崔裁缝的牢房迳走过来,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开锁。

崔裁缝喜得腾一下窜起来,“官爷,莫不是要放我出去了?”“做甚么清秋大梦呢!"那牢头嗤了一声,朝甬道一头摆摆手,“这边儿。”崔护一身玄衣,缓步上前,又从袖里掏出块碎银递到牢头手里。那牢头接过,打个躬,笑吟吟的退出去了。

崔裁缝见着来人,喜色顿消了大半,浑淘淘的歪回去,阴阳怪气道:“这些时日不见个影儿,我还当你死在军里了。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爹见着儿子,瞧着也不十分开怀,儿子自不愿给您添堵。"崔护走进去,环视一圈,相比别的牢房倒还算周全。

崔裁缝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要真是个孝顺的,就去找你妹妹说说情儿。老子好歹养她一场,也是管我叫过爹的,我如今落得这个境地她也难堪不是?你告诉她,往后我得了钱,与她五五分账就是了。”正说的唾沫横飞,却见崔护肩头轻耸,虽只见个侧脸,也依稀能看见拱的高高的颧骨和咧开的嘴角。崔裁缝不禁恼道:“你莫不是疯?有甚可笑的!“爹可知你犯的是多大的罪?连皇帝都知晓了,听说龙颜震怒,特地发下圣旨命彻查此事,抄录的敕书如今就贴在告示亭里,性命怕都不能保全,您还想着出去捞钱呐?”

崔裁缝一听这话,惊的面如土色,心心跳都停了一瞬。半晌才回过神来,急的牛回磨转,在牢房团团乱走,口中喃喃嘀咕:“这可如何是好?”忽然眼睛一转,一把揪住崔护肩膀:“儿啊,快去找你妹子,叫她与宋大人说说情儿,她怎的得宠,那宋介先定然会听他的。”“爹借着妹妹的势,捞了许多好处,如今这案子闹到这般田地,宋大人说不定也会受牵连。"崔护偏头看着搭在肩膀上的脏手,皱起眉,却还隐隐忍耐,“且秋华就算有这个本事,又为何要帮你呢?爹难道忘了自己从前怎么对她的了?”

“那又如何?他好歹是个官儿,运作运作,捞个人又是甚难事不成?"崔裁缝如今一心只想保命,哪管的那许多,恶向胆边生,“你这般告诉谢秋华,若她不替我说情,等到过堂时,老子就一口咬死了,去盐课司捞好处全是受了她的指使。要死,大家一起死!”

崔护冷下脸,眸光黑沉沉的,整个人如铁打冰塑的一般,泛着寒气。崔裁缝莫名的一怵,又瞪着眼,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也不用这般看老子,别以为我不知你肚子里那点龌龊想头,上回你说去随军我就瞧出来了。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只是你也好好掂量一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那粉头儿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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