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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逼不成反受慑,长街偶遇坠襟怀(2 / 3)

他额上的疤紧紧相了一回,涕泪横流,称自己是他生身父母家的旧仆。

崔护倒是释然了,自己既不是崔裁缝的骨血,自不能要求他如亲子一般殷殷抚育。

他早知崔裁缝性情,今日本不欲走这一遭。可人非草木,虽扮了多年的假父子,心中总还盼着其中能有几分真情谊。只是如今,那点念想已经叫他彻彻底底打了个粉碎。

没拥有过的东西,谈不上失去,自然也没什么可难过的。不知不觉已将将行至街口,远远听见笑语喧阗的市井之声。崔护一扫思绪,轻夹马腹,那马儿就哒哒哒的跑了起来。不想刚行至巷口,就见一辆马车打西边迎面奔来,两下都没承想对面有人,因而速度都不慢。眼见着就要撞在一处,崔护忙将马头掉转,那老沐头也紧紧拉住缰绳,方才险险错开。

林净和正在车里美滋滋的盘算,今儿很是赚了一笔,如今手头的银子除去赎身钱,也够在城中繁华地段置个三间门面房了。自正想着,那车身猛的一倾,头就冷不防的撞在车壁上。

林净和唬了一跳,又听外头老沐头舒着嘴骂将起来:“哪儿来的小子?有魂没识的,也不看看有人没人就骑的凭飞快!”对面人也不还嘴,只淡淡的说了句抱歉。老沐头听了这话,哼哼两下,竟就收了声。

林净和只觉这声音似有些耳熟,掀帘看时,却见着崔护手拉缰绳,正控纵着座下的清灰大马,不禁一愣。

“哥哥怎么在这儿?”

“来瞧瞧那人。"他淡淡道,这说的自然是崔裁缝了。“哦。“林净和点点头,“哥哥真是孝顺。”话一出口,她自个儿都觉着别扭。

崔护默然不语,那马有些受惊似的,不住喷着响鼻,后蹄轻轻刨着青砖地面。他俯身在马颈上摩挲几下,轻轻安抚,良久方开口,“我向宋御史求了情,留他一条命在。”

说罢,他忽的直起身,控马近前几步,他本就生的高大,骑在骏马之上更显得挺拔魁伟,如孤松岩岩峙立于前。他垂眸,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虽无居高临下之态,却也气势迫人,叫人不能忽视,“妹妹,可会怪我?”林净和仰头回视,坦然道:“他虽待我凉薄,如今落得这个地步也是自食恶果了,我心中已无怨怼。况且他毕竞是你生身父亲,为子的尽孝,我有何可怪?”

他自嘲的笑笑,语气萧索,“妹妹放心,他受苦的日子在后头。”林净和想起在崔家时偷听到他父子争执,崔护走后,那崔裁缝曾骂他是野种,想来并非是崔裁缝亲生,只是不知崔护对此可否知情。她向来是个不爱管人闲事的,听了一耳朵也没多想,就将这事丢在脑后。方才见他提及崔裁缝时言语态度冷淡,心中生出些疑惑,故此拿这话来试探,如今听他这番说话,心中猜测便已有七八分准了。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只低低哦了一声,抿唇沉默。崔护沉静的看着车帘下露出的娇颜,半响开口,语气和缓下来,“方才可伤着了?”

“未曾,"林净和眨眨眼,“好在我今儿梳的侧髻。”崔护莞尔一笑,眉宇间的阴郁散开些许。

“去城里逛逛罢!“林净和见他露了笑意,也松泛下来,打开了话匣子,“我方才打东昌街回来,那儿的灯会可热闹了,还有杂耍和唱夜戏的。我特意叫沐老伯停了一会儿,要不是马车堵着路,我还想看热闹呢!”崔护笑着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眸光清亮,心中的积滞的郁结渐渐化开,“那么爱凑热闹,怎么不下去瞧瞧呢?”林净和耸耸肩,面带遗憾,“红藜身子不舒服,我身边也没个人。”下午红藜突然来了葵水,萃雅楼里多是男子,实在不便,林净和就使小厮雇了顶小轿,叫翠莠陪着先回府了。

这里不比后世,扒手、拐子比比皆是,更不用说那些三五成群的浮浪子弟,见着那落单的妇人或标致的少年就要上手揩油。她虽是爱热闹,倒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险境。

“听着倒有趣儿,"崔护半含着笑,视线落在她的面上,轻声问道:“可要一起?”

恰逢一阵秋风,卷起几多枯叶,价价作响着从两人中间穿过,将那句悠悠扬扬的低语荡个粉碎。

“嗯?"林净和睁着一双水透的眼问他,“哥哥方才说什么了?风大没听清。“没说什么,"崔护扯了把缰绳,来到车边,“晚间风凉,我送妹妹回去。”林净和凝眸看了他片刻,点点头,唇角绽出个笑来,“有劳哥哥。”马车缓缓起行,少年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一侧,与车中少女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崔护的话不多,林净和一路搜肠刮肚的寻着话头,从东昌街上挂了什么灯饰,摊子都卖的什么货物,说到戏园子门口的水牌上都写了哪些戏目。不知为何,老沐头的车赶的格外慢,从街口到角门,不到两里的路足足走了一刻钟。

车终于停下,林净和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的从车上下来。崔护已翻身下马,熟稔的从老沐头手里接过马凳,搁到地上,方后退几步,负手看她。不知怎的,林净和心中忽生出一股子别扭来,迎着他的视线,一时竟不知该伸哪只脚好了。慌乱之中,一脚踩空,整个人霎时朝前扑了出去。惊呼中,一只粗壮手臂迅疾伸出,稳稳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捞了起来。林净和好吃了一惊,反应过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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