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衙。
经过三日的紧急审讯,关于刘光文贪污谋反一案,在提刑司的审讯之下,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论断。提刑官带着审讯结果,面见了郡守。
等看过这些人的罪证后,郡府立刻召集了郡衙官员,商议此事。
“诸位都看看吧,刘光文做的事情,着实让本守为之触目惊心。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才刚刚经历了一场蛮夷叛乱,甚至现在还在和扶南蛮军打仗呢!
地方上,却还能出现买卖官爵,吃军队空饷,克扣军费,奇待士卒的事情。”
郡守越说越气,最后拍案骂道:“难怪那南靖府尹谢逸,面对蛮夷入侵,竟如此畏战。其把麾下军队搞成了这个样子,换做是我,也不敢带人上战场。
国家有这种蠹虫在地方为官,难怪九真郡的局势,败坏至此。”
这位正在痛骂谢逸的九真郡守,名叫张敦。
此人出自丹华张氏,乃是荣国公府出身,家世显赫。
作为显贵,是利益网络的最顶层者,张敦自然知道地方贪腐成性,吏治败坏的情况。
对于贪污,他并不在意。
可你贪钱,也得看地方,看形势,看贪哪方面的钱吧?
那谢逸与刘光文在做什么?
他们在战时,贪污军饷,苛待士卒,虚报兵马数量,这是在拿国防安危开玩笑啊!
也就是南靖府地处境内腹地,并且还出了一个能打的县令陆云,上次将入侵的蛮夷歼灭,把蛮军给挡了回去。
否则以这两个虫豸折腾出的事情,几乎快将一府府兵给整废了。
凭这样的军队,如何挡得住蛮军?
怕不是现在的南靖府,都已经丢城失地,府城告危了。
到那时,自己治下的九真郡遭遇如此惨败,传回朝廷。
那谢逸固然要被拿下治罪。
可张敦也逃不过被问责。
所以对于这种毁自己前途的家伙,张敦此时心中恨极了。
听见郡守发怒,下方众多官吏,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等到张敦骂完了,参政蒋峻才站出来道:“明公,南靖府尹谢逸与刘光文勾结,贪污军饷,买卖官爵,杀良冒功,可谓罪大恶极。理应立刻将其拿下治罪。”
一边的郡御史汤杰,也满脸怒容道:“按照奋威将军陆云所说,经过他清查,一千府兵,大半都不堪用,不是老弱参差,便是诸多临时募集顶数的民夫。
真正堪战者,仅有二三百之数。
一府兵马败坏至此,简直是拿国防开玩笑。
其罪甚大,不严处,不足以震慑人心。
后必有效仿者。”
另一位一直负责刑讯的提刑许霖,倒没关注已经确定了罪行的谢逸,而是小心翼翼的提道:“明公,根据徐子泰等人的供述,还有提供的证据,刘光文与谢逸的罪行已经确凿,没有什么问题了。然而,居风县令、奋威将军陆云,此次固然检举有功。
可他公然杀害一位朝廷正七品的府指挥使,也是有错在身,触犯了律法。
对于陆云,是否也要按律治罪?”
听到许霖的话,场中原本群情激愤的众人,顿时一静,气氛诡异了起来。
一些人看向许霖,眼中甚至出现了些许不满。
刚才他们刻意忽略陆云,不就是不想提起此人吗?
怎么这人如此不懂事,非要揭开这层纸。
“这个……许提刑。”
留守郡城的南征军主将,平南将军班瀚,咳了两声说道:“徐子泰等人不是说了吗?刘光文先是率军失期,犯了军令。
奋威将军准备将他拿下治罪的时候,此人又公然反抗,聚众作乱。
情急之下,为了避免军乱内讧,奋威将军这才不得已出手,将其诛杀。
此举,避免了一场军乱。
非但不错,反倒有功才是。
许提刑不要捕风捉影,看谁都像罪人。
我们此次,讨论的是刘光文和谢逸两人的罪行,不要涉及其它。”
作为南征军统帅,班瀚可不是许霖这种文人。
他本就是武林高手,实力位居一流,为宗师之下的第一梯队武者。
所以在听过徐子泰等人,详细描述陆云出手的情况后,班瀚基本可以确认,那陆云绝对是一流实力。抬手一道剑气,便能诛杀一位二流武者。
这手段,只有一流武者才能做到。
也正因此,班瀚才感到心惊。
因为他已经详细查阅过陆云的资料了。
一个才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却已经是一位一流武者了。
此等年纪,此等成就,简直是前途不可限量。
这种天资,他只在那些先天宗师年轻时,才看到过类似的实力。
这岂不是说,只要陆云不中途夭折,日后必然可成宗师!
一位先天宗师的分量,哪怕是越国,也不能轻视。
那几乎是镇国神柱,一国底蕴的存在。
越国朝廷明面上的先天宗师,也就只有十二位大将军而已。
那可是班瀚的顶头上司。
其之地位,即便是眼前这位郡守张敦,也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