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离去,不然若是留下来,一起投靠将军,如今他应该也是个校尉了。”季羡云想起已经分道扬镳,被赶到了府城的陈彦文三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们几人当初都是从京营一起出来的同伴,跟着将军一起上任,三年多来,也算经历了不少风雨。可到最后依旧没能走下去。
相比于将军,陈彦文他们更信任朝廷。
但那朝廷,真值得信任吗?
季羡云感受着体内练通了三条经脉的内力,又摸了摸自己肩上,代表着正七品校尉的肩章,心中越发坚定。
朝廷值不值得信任,他不知道。
但以自己三流中等的实力,放到朝廷那边,是绝对不可能被授予正七品校尉,并给予两千人的统兵之权的。
也唯有将军,才会念及旧情,给他这么大的权力与官位。
只凭这点,便值得他效死了。
心中想着过往之事,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来到了中午。
眼看日头正烈,季羡云下令道:“今日上午的操练便到此为止,所有人,按队卒列队离去,前往饭堂用餐。”
“是!”
随着解散的旗号挥舞,下方操练了一上午的士卒,顿时欢呼。
不过严格军纪之下,众人也不敢造次。
老实的排好队列,逐个离去。
很快,众士卒便来到了由简陋竹棚搭起的饭堂,一个个在伙夫那里打好饭菜,便各自按照火、伍,各自寻了一个长桌用餐。
吃饭的时候,自然没有军法,士卒们一边吃,一边聊起了天来。
“今日伙食倒是好,竞有五花肥肉。”
“汤也不错,海鱼昆布汤,着实鲜美。”
“还是给将军当兵好啊。顿顿能吃饱,还有肉吃。”
一个个刚从九德府那边招来的新兵,如狼似虎的吃完午饭,随后打着饱嗝,摸着肚皮感叹。旁边的老卒伍长、火长,好奇问道:“怎么,你们在九德府那边,当兵吃的很差吗?”
九德府由于处在战区的缘故,所以境内不少青壮,都被强征入伍,作为辅兵。
此前战事激烈的时候,许多人都上过战场,甚至见过血,杀过蛮兵。
某种意义上,这些人不算新兵。
但要说他们是老兵,却又夸张了。
毕竟这些人只是经历过战场氛围,却从未接受过军事训练,不会用刀枪武器,也不会战阵号令,根本算不得合格士兵。
为了让这些新卒尽快成军,陆云在推行军制改革之时,在保证了老卒大部分不变的基础下。从老卒中抽调出了一部分人,分配到新卒这边,充任基层的伍长、火长。
然后又从新卒之中,筛选出了一批佼佼者,补充回了老卒队伍。
所以也就有了如今的老卒伍长、火长,带着新卒士兵的混杂情况。
“别提了!”
一个在九德府上过战场,当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军民夫的新卒,忍不住啐道:“先前我在那边被强入伍,什么脏活累活都叫我们干,结果每日发下来的吃食,净是些稀粥,肚子饿的都呱呱叫。
当时村里一同被抓的,足有二十七人。
结果才两三月过去,死的就只剩下十五六人了。
这里面,真正被蛮兵杀死的,仅有三人。
其余的,要么是被累死,要么是被饿死的。
像现在我们吃的这些饭食,在那边,只有那些当然队卒之长的上官,才能吃到。
便连那些南征军与郡兵精锐,也没这么好的伙食。”
旁边有人附和:“不错,餐餐有肉,顿顿吃饱,就连我老家村子里的李老爷家,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得起的。”
有人感慨道:“我们现在这日子,虽然累一点,但过得跟那些官老爷、县里大户,也半点不差了。”“这都是将军的恩德啊。”
一众新卒讨论过后,对于陆云的忠心,又噌噌噌的往上直涨。
连带着那些老卒,听过这些新卒在九德府的待遇后,心里对于自家将军,也更加爱戴了。
聊完了伙食,几个新卒看着自家伍长赵大虎,盯着对方肩上那黑底两线的肩章,不由羡慕道:“伍长,还得是你运气好,才入伍半年,就提前成了正兵。
不像咱们,还得在辅兵熬个一年,才能转正。”
闻言,赵大虎哈哈一笑,心中颇为自得:“谁让老哥我投靠将军早呢?这就叫从龙有功,就是资历。你们啊,慢了半年,便只能从辅兵慢慢做起。
也别气馁。
说不定再过个半年,到时辅兵下面,又多了个什么民兵、新兵,那待遇比你们还差。
到时候,他们还要羡慕你们呢!”
随着三等兵的区分,以及相应肩章发下,他们这些底层小兵,慢慢也知晓了战兵、正兵、辅兵之间的待遇差距。
最前面那个需要从军三年,才能晋升的战兵且不去说。
均安乡勇之中,没这等人物存在。
只说后面从军一年的正兵,与不足一年的辅兵,才是这两千乡勇中的主流。
然而也正因为是主流,所以才让一众新卒,羡慕嫉妒的后槽牙都要咬碎。
理由也很简单。
那